得清晰,段绪言疲惫地抬起眼,却只看见红苓。
“姑姑……”他双唇拔干,声哑得不像样。
红苓松口气,终是抹过泛红双眼,笑起来:“醒就好,醒就好……”
又躺阵,段绪言渐回过神,可方动身,都能痛得眉头发皱,他不再勉强起身,只缓缓动着眼,看向四周。
红苓替他理着被角,说道:“你这是在东宫侧殿里头呢,配房人多,不宜静养,殿下命人打理出侧殿,又特以调制药膳为由将召来,让多看顾看顾你。”
她倒来温水,先用帕子蘸着,往他唇上抹些:“渴吧,起身不便,就先这喝口热水润润,过会儿先尝些淡粥,躺这两日,瞧你都该脱力。”
已经两日。段绪言静声望着床帏,下意识地问句:“殿下呢?”
红苓垂眸,顿顿:“你不知,因着关州来流民和时疫,皇都近日都不安宁,殿下正为此事忙着呢,眼下出宫去,晚些才能回来。”
晚些能是多晚,段绪言看向窗外,见夜幕已落,殿内烛火燃得晃动,未待他开口再问,殿门忽响,小李子已端着药碗跨进门来。
“司膳,这药——”
甫转头,瞧见段绪言睁眼,小李子抬高眉头,放下食案凑过来:“哎!严公公你可算醒,可还难受得紧?”
他左右多看段绪言几眼,叹道:“看样子像是恢复不少,总好过前两日昏沉沉模样,连自己睡着锦衾绣被都不知。不过好在公公护卫殿下有功,虽然落身伤,但能得这般厚待也是福气。这才来个把月,就没少听说公公几次三番冒死护卫殿下之事,如今也好,听闻等这阵子关州事过去,陛下要给公公封赏呢,不过倒也是祸福相依,你睡这两日啊那风颜楼都……”
红苓声轻咳,小李子方才觉出自己嘴碎,连忙抬手捂嘴。
段绪言沉下声来,问他:“你方才说什?”
小李子歉笑,打着马虎:“没怎,瞧,嘴太快,说些什都记不得。”
风颜楼是北朔细作命门,眼下又成阮誉之用以威胁他把柄,难说还会生出什意外。
如此想着,段绪言时乱方寸,当即撑肘起身,掀被角。
“哎!怎还要下床?!公公这伤可是半点没养回来,怎还……还带动气呢……”见段绪言沉着脸,眼神中添几分阴厉,他如何瞧都觉得心中发憷,只得垂眼,声音也渐渐发虚。
段绪言没应声,径自扯来架上衣衫便要朝外走去。
小李子跑上前去堵人:“哎哟祖宗!你瞎走什呢,宫门可都闭着,你要走也出不去啊!”
手臂经小李子扯,衣襟骤乱,眼看胸前血印显出,红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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