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步伐走很久,他知道自己还能在阮青洲这里骗到点垂怜,越是痛苦,便越想寻来。
可走到此处,气力已被耗尽,他毫无顾忌地倾向阮青洲那旁,倍感疼痛又万分疲惫,终是没意识,软膝倒去。
刹那,宽袖接来凉风,自臂下揽过段绪言肩头,素白衣摆落地沾水,铺开时接来几片残绿。阮青洲跪坐在积水之上,将他搂进怀中。
——
夜残尽时,天际浮出蓝,山道岔路间,隐约可见人头攒动,正往皇都城门外聚来。
距离城门不远处处山包上,柳芳倾匿于草木山石间俯瞰,方小群正自旁钻出身来。
“东家,打听清,是关州突发时疫,当地百姓逃往各处避难皆被拒之门外,恰巧近来各州多是反对增收农税农户,流民便同农户道聚往皇都来,但朝廷声称为防时疫入城,三日前便已下令封锁城门,只出不进。”
自段绪言随阮青洲前往南山起,柳芳倾便以前往关州招妓为由出城,转头却跟着段绪言到南山,直至遇上锦衣卫,才又在暗地里跟着他们回皇都,路都没敢轻举妄动,不承想却因封城暂且困在城外,再探听不到段绪言下落,幸而他习惯随身带着信鸽,也不算与城内断联系。
柳芳倾问:“公子近况如何,还能与城内互通消息吗?”
方小群说:“互通消息不难,霓姐姐方才传书过来,说昨夜谢存奕至北镇抚司趟后,公子便被锦衣卫密送回宫,应是受刑,但至少性命无忧,锦衣卫那旁也没怀疑到风颜楼,想是邱娘手艺太妙,他们也看不出那块铁牌真假。”
柳芳倾双眼不动,凝视着城外逐渐增多人群,道:“城外百姓流离失所多时,温饱已成难题,信鸽也能果腹,传信时不可疏忽。”
方小群颔首:“明白。”
这旁声才落,就听城门处传来声响。厚沉重响中,城门忽开,官兵自其中涌出,最先举火拦下城外百姓,开出条道后,才引来郎中,搭起桌椅看诊。
柳芳倾微微蹙眉,听方小群说道:“听闻皇都近日都在招揽民间医馆郎中,安排在今日出城义诊,来应当就是那些郎中。”
柳芳倾稍带疑虑,就见刘客从收紧披风,自城楼露面,睨视众人,抬声道:“皇恩浩荡,体恤民情,特命等午后搭棚派粥,看诊配药,但因顾及皇都内外百姓安危,还望各位安心留于城外,待时疫得以严控,自有诸位安身之所。”
“别闭起眼来装瞎!这儿站着不只是关州百姓,们可不是看病来!年年增收农税不顾们死活,你们这些吸人血大官大商,分明吃着们,反过头来还要榨干们骨血,要不要给个说法!”
“对!们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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