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得重些,“所以哥哥再对好些吧。”
刘客从眼尾稍挑:“待你还不够好吗?”
“不够,”眼神愈显乖戾,张遥轻轻舒出口气,“哥哥宠爱分给太多人,留给就远远不够。哥哥要知道,要从来都是独占,不是共享。让步得够多,若是得到还那少,迟早也是会被饿疯。”
——
夜深,已过三更。
谢存弈早已离开,阮青洲屏退宫人,倒伏榻上,许久未眠。
多雨时节,夜中阴寒颇甚,几片残叶于枝头凋落,风渐也散。像回寒倒冷初春样。
他敞开寝殿门窗,始终不敢入梦,更畏惧身侧空凉,于是起身托起灯盏,行至窗台前。
摆在那处小株青梅早已枯于盆中,先前段绪言往那枯枝上粘几朵纸花,突兀得很不像样。
怔神半晌,阮青洲伸指抚那花瓣,却于纸上残墨处隐约辨出字来。是段绪言写,满纸只写两个字。
青洲。
阮青洲无声复述着,手中轻攥展开薄纸,却于怔然中无意松指尖。心跳空,目光追着卷入夜风薄纸而去,阮青洲紧随着风,奔向门边。
纸于地面旋起,刮下阶去,却还是沾来湿水,轻盖在积起水凼上,将倒映其中影并遮过。
阶下,踏水而来靴履无意踩湿纸面,停驻原地。阮青洲看向那处,渐也止步。
殿前株桃树在风中轻摇,叶片自枝头飘零,掠过人眼眸,跌落肩头,滑坠向地面。飘洒青绿中,衣衫再被吹动,段绪言身影陷在夜中,又被廊下浅光映得朦胧。
他们相对而视,忽然之间,四下无声。
又有风来,吹乱散发扫过眼眸,带起点泛开红色,阮青洲轻眨双眸,似见那人站在风中笑笑。等不及看清,他斥开宽袖,跨出门槛,踩下石阶,跑丢只靸鞋。
地面水迹未干,足落,水凼中倒映着光点碎开,阮青洲踩水被他接进怀中。
“很脏。”段绪言哑声笑着,徒带身脏水和污血味道,却也贪图阮青洲那身清凉,径自收臂将人紧拥入怀。
可胸膛相贴那时,衣衫上湿凉蹭过鼻尖,突兀焦味也还残留着,久久不散,阮青洲顿觉愕然,渐渐松双臂。他寻着焦味和血味来处,视线最终落在段绪言胸口上。
脓水已然渗出,混着新旧交叠血色,烫坏皮肉似与衣衫相粘,隐约露出点狰狞形状。阮青洲眼睫轻颤,不忍再看,伸指要揭那衣襟时,却被攥住手腕。
“别看。”声量愈发微弱,段绪言只是动嘴唇,面色便又似白几分,他淡淡笑着,轻摸阮青洲侧颈,俯首与他相靠,合起眼来。
阮青洲寝殿在何处,他闭着眼都记得,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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