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连带着脖上披帛齐甩远。
柳芳倾吃瘪,捡回披帛后终于朝人行礼,说:“公子才是折煞,难道下回用原貌同您见面,您还能赏做个皇子妃不成?”
柳芳倾正是风颜楼新东家,亦是北朔兵部侍郎柳允之子,自十六年前那场关州之战后,私自跟随其父柳允进入南望,也便成北朔名细作。因这副秀若女子样貌,自打在人前露面起,他便是以女子模样示人。
如今他有二十七年岁,但生得媚俏,仿女声也是以假乱真,外人自当看不出破绽。再加之柳芳倾本就饱谙世故,处事周全,深得人心,久而久之便得个“柳娘子”花名。
依稀瞧见段绪言面上冷笑,柳芳倾换回男声,笑说:“玩闹归玩闹,您别当真,哪儿敢亵渎您啊。”
段绪言虽是皇子,但北朔细作远在南望,又要隐蔽身份,所以不常讲究礼数,只凭着风颜楼里地位叫人,平日里都喊段绪言作“公子”,而柳芳倾来南望时间最久,单讲情分,好歹也能算是段绪言半个长兄。
段绪言早便习惯柳芳倾假不正经,只看他眼,问:“丁甚呢?”
“后厨里猫着呢。”
说着,柳芳倾顺手拉过桌上食盒,道:“哟,今日带糕点不少,没份儿?”
盒盖就要揭开,段绪言抬肘将那盖子压回,说:“柳东家年赚得不少,缺这口粮吗。”
柳芳倾假意叹口气:“缺是不缺,但也平白无故地替你多养老小不是。”
柳芳倾也奇怪,段绪言入宫后便不常有消息递来,直至年后,却突然往风颜楼带个妇人和孩子。后来他才知,这个孩子就是丁耿胞弟。
“话说,你在宫里头杀丁耿,转头又来帮他亲娘和胞弟维持生计,到底是怎想?就不怕哪天那小子知道,”柳芳倾放慢语速,伸指往他心口戳去,“往你这儿捅刀。”
段绪言却不以为意,只将那只手托在掌中,细看几下,说:“用什面脂,养得不错。”
柳芳倾白他眼:“正经不过几句话。”
他抽手往旁走去,挑着桌上脂盒,对镜补起妆容。
“这些日子,工部户部那几个头子把楼里姑娘小生当幌子,在柳芳倾地盘上做买卖呢,就怕晚些时候,他们要把锦衣卫也招来。”
段绪言应道:“迟早事,东宫和内阁这年都在暗查商税明细,风颜楼又是个借着酬宾设宴来同流合污好地方,哪日要真查起来,与锦衣卫打交道这事,柳东家是逃不过。”
柳芳倾隔镜看眼背后那身影。仅年时光,段绪言那身量已蹿高大半个头,肩背更是宽挺不少,就算有衣襟掩护,喉结弧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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