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都是拉上,里边片昏暗。季师益打开灯。已经晃到沙发边上、坐在地毯上邱景岳含著酒瓶口,没倒出滴酒,把酒瓶往旁丢,嘟哝著:“空。”
客厅里惨不忍睹,沙发上,地毯上丢著很多空酒瓶,与之相伴是满世界外衣、内衣、袜子、毛巾,塑料带、次性碗筷、吃剩方便面盒子。
季师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强风吹进来,邱景岳看著他,笑嘻嘻地说:“小季,你怎麽现在才来,都吃过早饭。”
“当然要吃过早饭,现在都是晚上。”季师益蹲在邱景岳身边,伸手理著他头发。
邱景岳抓下季师益手,放到眼前仔细查看,看半天,说:“小季,你没戴戒指,这样不行。”
季师益把他手反握,放到他面前,说:“看,你也没戴。”
邱景岳看著空空右手无名指,又看很久,慢慢抬起头对季师益说:“小季,她不要。”
“她不要。”邱景岳喃喃自语,“廖老师早就跟说过,她不可能喜欢,不听。她真不喜欢,她原来都是骗。”
“她原来对好,都是骗。”邱景岳抓住季师益领口,说,“她不喜欢,小季,你知道吗?”
“知道。”
“你怎麽知道?”邱景岳奇怪地看著季师益。
“你这麽伤心,当然知道。”
“没有伤心。”邱景岳放开季师益领口,呆呆地看著前方,说,“见小家夥,抱它会儿,他就打电话来,然後她就赶走。”
他嘟哝著:“那是儿子,不让抱。”
“你怎麽知道那是你儿子?”
“知道她什麽时候排卵,那几天让她陪,直,嘿嘿。”邱景岳笑两下。
“她不喜欢你,为什麽还要陪你?”
“跟她说如果她再不回家,就告诉她爸,让他别给她钱。她没钱,那个人就没办法画。”邱景岳说完爬到地毯外,拣起个空瓶子,仰著头接很长时间,见瓶口悬著滴酒,伸出舌头舔舔,心满意足地放下瓶子。
“你就强/*她吗?”
“她是老婆,怎麽是强/*?”邱景岳回头嘻嘻笑,“小季你傻不拉几。她不吭声,就不停,她也不讨厌,性子上来,还勾著,说,她不讨厌???”
季师益上前,把拉起他,阻止他继续往下说。邱景岳呆愣地看著季师益烦躁地扒扒头发,说:“小季,你做什麽把头发弄这麽乱?”
“师兄,您病。”
“好得很。”邱景岳又爬在地毯上,去寻找其他空酒瓶,撅著臀,像条找食物狗。季师益看著他样子,悲哀、怜悯、愤怒,还有些其他情绪下子充填胸腔。他从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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