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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如何?”耳边有人温和地道,声音很是熟悉。
他恍惚好阵子,唇齿微微动:“门主……”
那人点点头,云彼丘眼中湿润:“…………”
“彼丘。”那人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到是太熟悉,又是很陌生,“当年东海之滨,人独对金鸳盟两艘大船,前无去路,后无援兵……与金鸳盟苦战日夜,战至少师失落,碧茶毒发,虽然击沉金鸳盟两艘大船,但那时在心中,恨你入骨。”
云彼丘情不自禁全身颤抖,他几乎不敢想象当日李相夷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牙齿打战,咯咯作响。
那人叹口气:“后来败在笛飞声掌下,坠海之时,立誓绝不能死。”他字字地道,“立誓即便是坠入地狱,也必爬回来复仇。要杀你——杀角丽谯——杀笛飞声——甚至想杀纪汉佛、白江鹑——为何在最痛苦最挣扎时刻,苦等日夜,那些歃血为兄弟人竟没有个前来援手、没有个为分担、甚至将死之时没有个为送行!”他语气蓦地有些起伏,当日之事兜上心来,所立之誓,字字句句,永不能忘。
云彼丘睁大眼睛,这瞬间几乎已是个死人。
“但其实……人命如此飘渺……”那人微微叹口气,“并非发下多毒毒誓,怎样不愿死,就能浴火重生。”他顿顿,缓缓自己心境,“坠海之后,沉入海中,后来挂在笛飞声木船残骸之上,浮出水面。”
云彼丘听到此处,屏住好久呼吸终是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以为很快就能向你们索命。”说话人语气渐渐带点笑,仿佛在那以后,切都渐渐变得轻松,“但受笛飞声掌,伤得太重,养伤便养很久。而比起养伤,更糟糕是……没有钱。”
云彼丘呆。
李莲花道:“那时伤势沉重,既不能种地,也无法养鱼,更不必说砍柴织布什……”
云彼丘沙哑地道:“那……”那他究竟是如何活下来?
“你可记得,四顾门门主,有面令牌。”李莲花陷入回忆之中,“门主令牌,见牌如见人,令牌之下,赐生则生、赐死则死。”
云彼丘点点头:“门主令生杀予夺,所到之处,武林无不震服。”
李莲花露齿笑:“拿它当五十两银子。”
云彼丘黯然,那门主令牌,以南荒翠玉雕成,形做麒麟之态,刀剑难伤,惟妙惟肖,所值何止千两。那是何等尊贵荣耀之物,此令出,天下雌伏,若非到山穷水尽无法可想潦倒困境,李莲花岂会拿它去当五十两?
“雇人将笛飞声船楼从木船残骸上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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