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睡去,靠在床上,叹口气。他对医术道半通不通,云彼丘真气已然贯通,那寒症他是无能为力。看着云彼丘满鬓华发,李莲花又叹口气,望望自己身白衣,颇有些愁眉苦脸。
这身衣服珠光隐隐,皎白如月,便是嬴珠甲。他知道彼丘对他负疚太深,十二年前害他中毒,十二年后为灭角丽谯又不得不行此下策,刺他剑,此后心以死偿还。若李相夷不宽恕他,即便是纪汉佛宽恕他,他也必悄然自尽。
他自己逼死自己,相逼十二年,事到如今,他自认终可以咽气。若无神迹,纵有绝世神药也救不他。所以李相夷不得不自那海底活回来。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把那雪白袖角从床沿扯回来,云彼丘心求死,根本不打扫房间,屋里四处都是灰尘,他童子又不敢入屋,只怕被他那阵势圈住,三日五日都出不来。李莲花将衣袖扯回来,欣然看见它还是雪白模样,突地又叹口气,错错,若是李相夷,全身真力充盈澎湃,衣角发丝无不蕴力,岂有沾上灰尘道理?
想那李相夷即使在大雨之夜奔行于树林之中,雨水落叶沾衣即走,弹开,哪有污浊衣裳道理?何况这区区尘土?
李莲花想半日,他难得坐下来认认真真思索李相夷所作所为,想半日之后,不得不承认,他委实不知当年李相夷成日将浑身真力浪费在衣裳之上是为什……人在少年之时果然就不该铺张浪费,看到得老来,便想多点气力御寒煨暖也是不可得。
李相夷那时候……就是为潇洒吧?李莲花穿着那身白衣,自怨自艾当年那些白白浪费力气,又觉这屋里到处裂缝,寒风四通八达,难怪彼丘住在这里要得寒症。看这张床上长年累月袭薄被,其中又无棉絮,床板上也无垫褥,竟连枕头也没个,日日睡在这光溜溜木床上,日子却是要怎生过?
他在床上坐会,觉得太冷,下床,将云彼丘那些东堆西堆书收好,拂去灰尘,依照顺序分种类收回他书架上去,随后自然而然拾起块抹布开始抹桌子。
待他把桌子抹完,地板扫好,突然僵,“哎呀”声大惊失色。错错,李相夷那厮孤高自傲,连吃饭有时都有美女争着抢着喂他,怎会扫地?错之大矣、谬之深也,万万不可。他连忙把刚才收好书都搬回来,苦苦思索云彼丘那太极鱼阵,按照原样给它摆回去。
阵手忙脚乱,李莲花好不容易将屋里自干净整洁又摆弄回地阵法模样,正在思索是不是要去院里摸点沙石尘土往四处洒上洒,以求惟妙惟肖……床上云彼丘突然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过好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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