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适宜的对象,他们终日藏匿在宿舍里的关系,就要正式画下句点了。
其实程野一开始就知道了,顾昭是直男,总有一天会找女生谈恋爱,以后也会结婚生子。若干年后见到,最多眼里一闪而过一丝玩味,随后可套地向对方介绍,这是我高中的室友。
程野在心里把各种最坏也是最现实的情况都预演了一遍,但还是有种把身体上某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根深蒂固的部分,不留痕迹,生生切掉的痛感。
那种感觉无以名状,却牵扯着每一次呼吸。
程野最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白天,午休吃外卖时甚至忘了把螺狮粉里的酸笋挑出来,回到教室前桌还在嫌弃到,“到时候老师以为我俩中午掉粪坑了”。
周五下午,其他年级都比高三少两节课,程野难得没去打球,早早回了宿舍。
几乎是刚开机,他就收到了本该在上倒数第二节课的顾昭发来的消息。
“六点整的车,放学后半小时内就要走。”
又说:“五点四十之前在美术教室,你能来一趟吗,我有东西给你。”
程野躺在床上,把这两句话看了好几遍,关了手机,不打算回,也不打算去。
决心是坚定的,身体却是诚实的。
五点半整,下课铃一打,压根一直没睡着的程野还是骂了一声从床上弹起来,抄起衣服就往德育楼的美术教室跑。
等他气喘吁吁赶到,顾昭早就在了,正站在一边等他。也不管车马上就要开,像是笃定了他一定会来。
程野抑制着狂乱的心跳,转身关了门,插着口袋,别扭地靠在墙边,“找我干嘛。”
顾昭一步步走过来,停在一个极其暧昧的距离。既亲不到,却能感受到对方鼻息。他轻声问:“你中午在哪。”
程野心里很快跳了一下,仿佛又触摸到了铁皮栏杆滚烫的触感,和转头看到顾昭和另外一个女生的时候,那种被浇了一盆凉水的心情。他咽了口唾沫,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打球。”
顾昭哦了一声,像是并不怀疑,程野说什么他都相信。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用透明文件夹装好的卷子来,“你上周做的那套模拟题,下午我们班讲了。我们讨论过的一道颇有争议的阅读题,我也详细记了老师的解释。”
程野并不想拿,他不想再接受任何来自顾昭的好了。就像他刚才已经下定决心,提前习惯顾昭不在的生活。可他此刻推拒,显得多么莫名其妙又小肚鸡肠,于是和自己纠结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含糊地说了声谢谢。
顾昭东西给到了,也没走,只看着他,像是在等什么。
半晌,他往前走了半步,碰了一下程野同样热着的脸颊,像是讨要,也像哄骗,低声说:
“给我亲一下。”
几乎是惯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