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他怎么会不没印象,眼熟得很,陈木潮做线人的柳里路扫黑一案由他全权负责,而线人的居住地址他自然需要知道,计划尚在初期,他也不是没有去陈木潮的出租屋里找他对接案件进程。
但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陈木潮的居住地址为何会变成聂嘉越嘴里冷血无情,谋害亲生父亲的危险杀人犯的窝点?!
侦察组的老组长以为范临质疑他的工作能力,猛拍桌子起身:“怎么会出错?你在质疑我?老子当年上刀山下火海追捕逃犯血拼的时候你还是个细胞……”
出警迅速,范临带队,置身这栋他来过数次的出租楼里时心情复杂,在嫌疑人开门并被制服后,还不信邪一般,看了好几次门上贴的门牌号。
嫌疑人长相很有记忆点,毕竟阳光漂亮,全然也不像聂嘉越说的阴郁,低沉,不近人情,好血腥厮杀之事。
姜漾被按着肩膀,倒是冷静,没什么反抗地任由警察将他押进警车内。
陈木潮担心姜哲驰留有后手的嘱托一语中的,姜漾早知道有这一天。
姜正嵩和姜明裕到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对他下手,但在路港将此事掀开,姜漾认为自己没考虑周到。
冰凉的手铐盖在绿檀珠串上,今夜他注定无法闭眼,上车前,他抬头,用远不如观测仪器精密的肉眼看路港撒满的漫天星火,仍然希望陈木潮能够好眠。
路港县人民公安局审讯室的灯彻夜长明。
《刑事诉讼法》第九十四条,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对于各自决定逮捕的人,公安机关对于经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的人,都必须在逮捕后的二十四小时内进行讯问。
然而审讯时间过去五小时,范临口干舌燥,姜漾却仍坚定,毫不胆怯地应对警察的提问和规劝,坚持的说法只有永恒的一句。
“——我不是故意伤人,我是正当防卫。”
“他家,bao我的母亲,拳头,棍棒,外面包养的小三的手,语言凌辱,侵犯虐待,无所不用其极,只因为出身优渥,保护伞笼罩头顶,就能为所欲为,无视法纪,横行霸道。”姜漾嘴唇有点干,起了皮,却掷地有声。
“警察同志,你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子女,我该如何保护我的母亲?”
“我拿起刀和拳头,知道冲动的后果,刀子对准自己,刀柄示人,言语恐吓他我供认不讳,但他上前争抢,乱中刺中他的小腹,确实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态。”
审讯室的白炽灯凉得刺骨又冰冷,在姜漾脸上投下一小片睫毛的阴影,他眉目坚定,瞳孔中亮着于聂嘉越截然不同的灯的光点。范临一时愣怔,忘了接着询问。
“社会要女性保持善意和贤淑,大肆夸赞婚姻浪漫美满,引导她们由自由走向家庭,然后投身家庭,忠于丈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