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临接到那个奇怪举报电话时,他刚开完会,身疲惫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脱力地倒在办公椅上。
他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勉强眯会儿,没过几分钟,阵急促电话铃便把他催醒。范临睁眼,眼珠正对墙上挂钟。
夜晚时间九点四十五。
有离得近警员接起电话,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范临微微叹息声,抓过桌上放着清凉油,两下点在太阳穴上。
报案人名叫聂嘉越,五十三岁,女性,目前居住在路港老城区筒子楼里,家庭主妇,有两个孩子,丈夫在工地上班。
她打来电话,警员立即出动,在审讯室里,她这样做自介绍:“以前在深圳工作,当保姆。”
三年前,深圳,姜哲驰家保姆。
“姜家儿子不怎见得到,尤其是上大学以后,更不爱回家,人很阴郁,平时都不敢和他说话。”
聂嘉越眼珠颤动,脸色很苍白,像用尽极大勇气才坐进这里,告诉范临:“那天晚上去监控室里打扫,无意间看到姜先生和儿子发生争执,然后……”
她突然捂住脸,声音也带哭腔:“然后看到他把刀插进姜先生肚子里,很用力,姜先生几乎下就没意识,然后他捅完人就跑,他母亲坐在地上直哭。”
范临安抚她情绪,递来杯白水,问她:“三年前发生事,为什现在才来报案。”
聂嘉越说:“当时生怕他家儿子报复,就没敢报警,姜先生也劝算,说只是普通家庭矛盾,不要闹太大。”
“但是——”她抬起脸,用在灯光下近乎灰色瞳孔,无神地看范临眼睛。
“姜先生对很好,必须报答他,不报警,良心不安。”
聂嘉越同时上交部手机,型号很旧,黑色机盖上布满密密麻麻划痕,是被使用很久证明,里面存有段二十几秒视频,画面昏暗,但还是能看清人清晰动作。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审讯以及检察院准许流程,批捕报告正式下放,各方展开调查,迅速确认嫌疑人现居住地点。
路港县邻村社区南街309号单元楼201室。
“路港县岭村社区南街……”范临抓着报告往下念,但眼神比嘴更快,字还未脱口,看清具体地点,上下眼皮相反方向睁到最大,捏着报告纸手指猛然用力,薄透纸张愣是抓破成三个孔。
“309号单元楼201室?!”他以为自己困过头陷入梦魇,但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眼神要将那纸盯出第四个孔,白纸黑字宋体小四印刷,还是经久不变。
“这地址,”范临声音震抖着,惹同事疑惑侧目,他随手抓住人,又问,“这地址确定没有出错?”
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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