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潮身上有很多疤,姜漾上次看到,是在个多月前。
入夏季节,他常穿几件短袖洗得近乎透明,除裸露在空气中视线内毫无阻拦可见小臂,他身上颜色深浅不伤痕也因为姜漾细心观察而被放大。
只是每次问,陈木潮都说:“不记得,很久。”
时间冲淡切大概是谬论吧,更何况陈木潮说话不可以完全相信,这种嘴硬心软人最会诱导,诱导别人只解他想让人知道。
而不想让人知道,姜漾亲自撬过他那多次嘴皮子,还不是什都没琢磨出来。
陈木潮或许真完全没想让姜漾解他。
姜漾觉得有什淌着酸涩汁液透明网膜盖住他心脏,液体被毛孔吸收,可是他擦不掉,陈木潮名字在心室里想次回音都大声,他不甘和怒火没来由地被浇灭完全。
姜漾摸出手机,太久没开机让手机硬件设施产生不可逆转老化,手机屏幕不流畅地卡壳秒才亮起来。
他又感到惭愧,明明是来探望庄缪病情,周颖月几句话把他弄得心神不宁,最后高不成低不就,道别也心不在焉。
陈木潮电话打通,但没人接,从医院直响到出租屋整段路程。
走到楼道,细小几只飞虫往楼道里装声控灯上撞。
声控灯是亮,姜漾往上走,光铺到二楼,陈木潮出租屋所在楼层外。
不接电话,也不是关机,姜漾手指碰到门把手冰凉铁皮上,掏出钥匙,只转圈,门就打开。
他并没有立刻进去,动作很轻地扶着门,让它虚掩,另只手摸过常年放在门口闲置扫帚杆。
是周颖月用坏,闷在潮湿角落里,扫帚杆表面开始掀起块块生锈皮。
他轻手轻脚进门,屋内漆黑片,自己刻意压制声音,另道属于别人动静却没有反侦察意识地全然放大——是很沉重又紊乱呼吸。
姜漾愣愣,月光不算亮眼,却也足以让他看见单人沙发上躺着个姿势勉强人。
陈木潮半躺在沙发上,脖子和腿部膝盖内侧垫着两边扶手,手臂垂下来,手背碰着地板。
“在家怎不接电话,”姜漾悬个晚上心放下来,嘟哝着推开门,将扫帚杆放回原处,“声控灯没灭就睡着,有这困吗。”
再转回去关门时候,陈木潮大约被吵醒,动作有些迟钝地坐起来,看向姜漾方向,缓步走到离他两步位置,离近才发现陈木潮脸色不好看,像没睡醒。
姜漾吓跳,他就是反手关个门功夫,陈木潮在他面前演出无声默片。
“你醒,那开灯昂。”姜漾作势抬手,沿着白墙往上摸,要去碰顶灯开关。
摸过指尖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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