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风轻云淡。
他得意地冲姜漾抬了抬下巴,说出的话却堵死话题:“我看人很准,以前在牢里蹲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被狱友骚扰过。”
“这有什么的,”林昂笑了两声,问姜漾:“你恐同啊?恐同的话我不说了。”
这前后矛盾的,姜漾也不知道他说看人准是蒙他的,还是确实看出来姜漾性取向,只是对着他开玩笑。
“……不恐同。”姜漾说。
“我看你也不像恐同的样子。”林昂酒水调制完成,用毛巾往雪克杯底部擦了一圈,将液体倒出来。
“来一杯?”
姜漾看他一眼,用脚蹬了下吧台下壁,挪开一点距离:“你别又害我。”
林昂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不长陈木潮用眼神杀人的记性,笑眯眯地接着诓骗道:“长岛冰茶,不醉人的。”
姜漾又蹬一脚:“这玩意儿大名鼎鼎,你当我没有常识?”
林昂笑着说没有没有,手腕一转,自己抿了半口,然后飞快往左右两边各瞄一眼,刻意压低声音小声说:“和陈木潮这种人谈恋爱蛮刺激吧?”
吧台快被姜漾踹穿了,不过这次是吓的,林昂语出惊人,姜漾又重新开始思考他说自己看人准这话的可信度。
半晌,他又用手抓住石桌边缘,胳膊反方向用力,把自己拽回去,无奈地说:“没谈恋爱。”
“啧,”哪知道林昂眉头一皱,“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不应该,姜漾愈发觉得林昂是个老骗人精,说话玄乎,神神叨叨。
“真不试试?”酒杯里的冰块四周化成圆润的弧度,林昂还没放弃他害人的企图。
“……您自己喝。”
因为接受陈木潮去医院看庄缪的要求,这天姜漾不到五点就提前撤退。
没人说他什么,因为确实清闲活少,顶多是方庭的吉他又唱起纪念爱情的哀歌。
酒吧到医院距离不远,路程比出租屋更近,姜漾坐了一趟直达的公交,投了一枚硬币。
下车的时候夏季南边的天空才擦灰一点,太阳红火,住院部大楼高耸,挡住半颗。
推门进去的时候,周颖月正坐在床边削苹果。
见他来,周颖月露出有点意外的几秒空白,随后反应过来,笑着招呼他坐。
“幸苦你来。”她将削好的苹果分成两份半个,一半递给姜漾,另一半拿给正坐在床上看小学数学课本的庄缪。
姜漾说不辛苦,被庄缪甜甜地叫“小漾哥哥,能不能帮我看几道数学题”。
中途周颖月出去打饭,再回到病房内时,数学题看完了,庄缪晃着小脑袋和姜漾扯东扯西,姜漾很耐心地附和她,时不时顺着她的话提出一些问题。
周颖月用医院并不算特别美味的饭菜堵住庄缪的嘴,视线转向得空闲下来的姜漾,拎起保温壶给他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