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早就看出了云肃有反叛之心,自他们从霜寒岛回来后他便对云尘赞赏有加,也只是想借此机会摸清云肃下一步的打算。明面上看是云肃有意造反,实则却是顺帝铁了心在背后给他创造条件,推着他造反。
云肃是皇子,江胜平是朝中老臣,两人背后牵扯的关系太多太杂,他不可能把这烂摊子留给下一任君王处理,自然也怕其压不住场子会惹出事端。
“宫中内外早就布满了御林军,只要肃儿有胆子进来,便没命再踏出去。”
“若要朕说句实话,你二人能力相仿,可只单论心性,你比不上肃儿。帝王本身就需对人对事不留情面,他够狠也够毒,可却都失了度数。”顺帝指向一旁木架上端正挂着的龙袍,“但这身衣裳要的,终归还是明君。”
他自己的身体他心里有数,说一句时日无多也不为过。他不是没将目光放在过云肃身上,只是他越放越觉得心惊,如此不择手段的狠戾,又与乱臣贼子何异。
云尘见他说话三句便要喘两声,扶着他躺下,凝声安抚道:“父皇消消气,身子要紧。我早便让鸿远将军的人守着城外,二皇兄就是要攻进来也会被他留下大半的人马,宫内还有父皇的御林军在,定不会出乱子。”
“乱子自然不会出,我只是觉着寒心。”顺帝按着眉间,神情肃穆中难掩乏困。修朝只是将计就计,每日的朝政他也不曾落下,叫云尘过来前他才刚批完手上成堆的折子。
门外王理全贴着门等了阵,见里头没动静了,便将刚热好的药端了上来。
顺帝一口灌了个干净,望着屋外密云不雨的架势,表情出奇的平静。
“朕的孩子朕了解,要不了几日了。”
他又低声吩咐了几句,云尘陪着他睡下后才离开永福殿。
翌日一早,顺帝病危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消息传出去的没几日,云肃便带着几千私兵从城门外打了进来。人群中轰鸣般的躁动,萧谓浊虽许久没上战场,但领兵能力跟对兵阵的掌控却并未衰减半分,他眼底充斥着血性,大刀挥洒着鲜血蔓延成一大片血域。
他出刀将面前的人贯穿心脉挑起,大喝一声:“尔等犯上作乱,陛下谅你们受*人蒙蔽,特命降者不杀!”
云肃带的私兵都知道此行的目的,一句“降者不杀”也不知掺了几分真假。这些人一贯喜欢说一套做一套,横竖都是大逆不道,兴许事成了还能谋得一条生路,众人心下一合计,竟是争相持刀上前。
强行攻城的几千人马中有大几百是蛟南面孔,本是还有一千蛟南兵马,但不知为何到现在都不见露面。
私养的人马能力比不上正统军,装配的武器自然也没有由皇家资助的锐利。云肃牙根咬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