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近来的守卫是愈发森严,云尘自从小宅回宫后就一直没歇过,先前派去蹲守云肃私兵的领队传来消息说人马有所调动,未言尽的狼子野心赫然昭著。他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在城门附近设好布防后便想去见一见顺帝。
然顺帝前段时日染了风寒一直卧病不起,非但没有按理委任皇子监国,反倒是两手一摊整整修了大半月的朝,期间只召见了几位大臣跟太医,旁人即便是再三求见他都不予理会。
反倒是漓妃来找过云尘几回,只说顺帝病重,让他跟着一道去祠堂祈福。他觉着此举反常,索性也就耐住性子静观其变。
云济不久前刚被顺帝以视察的名义调出城外,除此之外他也并未有将云肃从北边召回的打算,如此关头皇宫里只剩了四殿下一人,朝臣不敢多嘴,这背后的意思明眼人一看便知。
宫里的事情忙得团团转,云尘需隔个一两日才能抽出时间回一趟小宅,待上几刻钟便又得匆匆赶回宫内。
是夜,他正换下外袍准备上榻歇息,六福公公却及时敲门拦下了他。
“殿下,陛下身边的王公公来了。”
云尘神色不动,披上大氅推门问道:“王公公这阵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理全揣手俯了礼,见他一身穿着像要睡下了,摇头请道:“是陛下要找您,殿下快些换了衣裳过去吧。”
云尘瞥了眼外头漆黑的天色,眉头微动,颔首应道:“公公稍等。”
顺帝的永福殿自他记事以来就鲜少去过,上一回还是刚从南水回来那阵。他跟在王理全身后进了偏殿,顺帝正脸色不济地卧在床榻上,像一头年迈无力的老狮王,只有眼睛还透露着惯有的威厉。
见云尘进来,他摆手示意王理全守在殿外,话没脱口便先咳了几声,拍着身侧的空位道:“坐到朕身边来。”
云尘倒了杯茶水依言坐过去,替他顺了顺背:“夜深了,父皇还是该多歇着。”
“不碍事。”
顺帝沉缓一口气,许是心中已有了着落,他抬眼打量起自己这个孩子。云尘的长相随了漓妃,是他众多子嗣中生得最好看的,也是最不像他的。
“尘儿可知朕今日喊你来所为何事?”
云尘动作不停地替他掖好被角,闻言不迫道:“儿臣不知。”
“不,你知道的。”顺帝望着氤氲环绕的香炉,沉声道,“不必多想,实则你们私下干的那些事朕都清楚,包括你暗中派遣在城外的人马跟驻扎在北边的眼线,也包括……”
他停顿片刻,声音带上几分狠戾:“肃儿跟江胜平的那些勾当。”
云尘不声不响地接过他喝净的茶杯,沉默不语。顺帝能坐稳这么多年的皇位,其中手段跟警觉自不必多说。
他也是在修朝这段时日才将这事想明白的,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