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断言。”萧谓浊看向远处,“楚老将军回来当日我便去了趟将军府,老将军伤在后背,是突围时被人险些贯穿擦了一枪。”
“突围?”云济眸色晦暗,饶是他再怎么对这些事一知半解,也觉着这两字不甚讨喜,“为何会落到突围的境地?”
“情报出了差错,简而言之便是有人将军中的消息卖了出去。”萧谓浊面色凝重,“好在楚老将军经验丰富,又得以及时支援。对方派出的精兵没剩几个活着,左右没出什么大乱子。只是那枪伤深得厉害,怕是短期内很难养好。”
“勾结外族,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他掉的。”云尘蹙了蹙眉,语气冷若寒霜,“可抓到了是谁?受何人指使?”
“抓到了也无用,这些人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玩意儿,顶多是旁人一窝圈养起来的靶子罢了。”萧谓浊知晓其中深浅,铁青着脸道,“老将军要与我说的倒不是这些,而是那伙狄人使的阵法,其中有些东西,可是蛟南国贯用的伎俩。”
云济搁下竹筷,闻言眉心不展:“蛟南国在西北,与他们离得也不远,狄人能偷到他们的阵法,怕也不是巧合吧。”
“楚老将军忧心的便是此事,一个北狄不足为惧,但如若他们背后搭上了蛟南国,那就另当别论了。”萧谓浊凝声道,“这回应该也只是略一试探,老将军的意思便是等他过两日亲自进宫再与陛下详谈。”
云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习惯地夹了几筷子菜放进楚樽行碗里,这才发现桌上的菜肴竟还堆得满当,连一个空盘子都没见着。
他托着腮帮朝景何存看去一眼,五指轮番点了点桌面:“你发什么呆呢?平日里不是恨不得连盘带碗的一并塞进肚里吗,怎的今日还不动筷了,可是这菜不合胃口?”
楚樽行也狐疑地收回手中递给他的羊腿:“这阵也不早了,现下不填饱肚子,夜里要是饿了,回去许是没东西给你吃的。”
景何存虽说也二十出头了,但两人对他向来都跟对孩子似的,偶尔是会嫌他闹得很,但该照顾的也都在照顾着。
猝不及防听见这话,景何存“啊”了几声,一时收不回神,怔愣半晌才夹了些菜往嘴里放:“我也觉得萧将军说得对,楚老将军的伤是该要多加调养一阵才行。”
“嗯?你这是在说什么?”云济拧巴着一张脸,倾身上前以手背探了探他的额间,“也不烫啊,怎的反应如此慢,谓浊讲这些事都是多久之前的了。”
景何存摸着鼻子有些窘迫,埋头苦吃不再理他们。
云尘看着他放在嘴里不断咀嚼的生涩蒜瓣,不禁淡淡一笑,也懒得追究,不疾不徐地舀了勺参汤慢慢喝着。
自迈进冬日后,这天黑的是愈发早了,酉时不到外头便已然日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