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铭黑着脸走了。
拿过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路过靳止晏时目不斜视,匆匆离开。
靳止晏走到书房,靳宜抬了抬头,问:“他走了?”
“嗯,你让他走的?”靳止晏语气有点开心。
靳宜摇头,“不是。”
“哦。”靳止晏走过去,椅子拖到靳宜旁边坐下,装作不在意地问:“看他走前挺不高兴的……是谈的不顺利?”
不顺利?
靳宜想起刚刚那段谈话,很轻地勾了一下唇。
他倒是能理解靳铭。
善人可以做成慈善家,却做不成商人。
靳宜自认自己是个商人,冷淡、薄情、重利,所有商人的特点他都有。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靳宜没必要固守成规。
打着合作共赢的旗号给国外让路,按照他的性格或许会当场签字,可这有个前提。
靳宜抬头看了眼靳止晏。
前提是,普通抑制剂对某人有效果。
可惜某人太过娇柔,紊乱问题愈来愈重,偷偷瞒着吃药都做得出来,要是将决定权交到别人手里,以他不要命的活法,得做出什么事?
靳宜可担不起。
不过这些没必要和他说。
于是靳宜淡淡道:“还好。”
“谈的好还甩门?”靳止晏不信,知道他哥又跟以前那样,把自己当小孩处理了。他压下心里的烦躁,不动声色道:“谈什么了?”
靳宜:“工作上的事。”
敷衍的不能再敷衍。
靳止晏放在椅子上的手紧了紧,垂下眸,低声问:“……是我不能听么?”
靳宜:“有什么能听不能听的,没必要说而已。”
……是没必要说还是不想说?
靳止晏盯着靳宜的眼睛企图寻找答案,无果。
靳止晏开玩笑:“哥,你总不能一直把我当小孩吧,我都二十二了。”
“二十二还会花二十二万买望眼镜?”靳宜抬眼皮。
靳止晏一时哑口。
消费上确实是他理亏,但……能一样么?
再看靳宜已经起身离开,靳止晏握在椅子上的手握紧又松,最后半丧气半泄愤地踹在桌子上。
周一上午八点,三人外加一个小粒,在28楼办公室集合。
小粒的业务水平很高,这些年一直在靳宜和靳止晏手下协助办公,哪怕是靳止晏这种极其挑剔的人,也很难从她身上挑毛病。
简单来说,是个业务能力强,又拼的女Omega。
爱人已故对她的打击很大,不到半个月,小粒的头发白了大半,脸色苍白,嘴唇破了好几处。
谁都能看出来她过得不好,可她仍然穿着一身黑色制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朝靳宜和靳止晏笑了笑。
小粒点头道:“宜总,晏总。”
“……”靳宜脚步顿了一下,向来用无情来形容自己的人,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回应。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