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地处北方边陲,既无区域优势又无资源优势,青山无片、绿水无池,灰突突像徒口嚼馍,没滋没味。
城市分东西,东城为居民区,西城为商贸区,东城广袤,西城精巧,被条穿城而过火车道分得泾渭。西城直是小城商贸聚集地,而其中最热闹要属西街。
西街口仿古牌楼竖百多年,可能是小城能搜罗出来最老物件。这里曾经布幌招展、红灯罗列,如今霓虹闪烁、牌匾璀璨,时代变迁中,吹过卖红薯女孩羊角辫子风,也浮动卖烧饼老妪丝丝白发,时光如昨,从无变化。
宋吉祥蹲在牌楼下面往下水道篦子里磕烟灰。他有点郁闷,脸上便透着不耐。原因无他,刚刚在学校外无所获。
个小时前,离校大军乌泱泱从校园涌出,像极倾巢而出抢食鸦雀,铺天盖地,老声呱呱,令人头皮发麻。
宋吉祥怔好会儿才想起初衷,慌忙整理行头,逆着人流挤到校门口往旁边石柱上靠,双脚交叠,脊背微弯,单手插兜,眼神忧郁而沧桑。
“请问”他声音又低又沉,带着拖拉机发动机震颤,“你认识闻芳芳同学吗?”
然,离校大军呼啦啦而过,无人应答。
“咳咳~”宋吉祥清清嗓子,放大声音,“请问欸,你踩脚!”
“往哪撞呢,没看见这儿个大活人呢吗?”
“箱子!箱子!你箱子过人这丝滑吗?”
推推搡搡,受尽白眼,刻钟后宋吉祥终于再次摆好撩人姿势,找准恰当感觉,抬头看,没!人!!
雅雀离枝,巢穴空荡,喊声,有回音。
好不容易等来几个磨蹭,得到回答都是“不知道”、“不认识”、“新生吧?那不熟”。
蹲在牌楼下面宋吉祥看着自己瘪进去鞋头,心中暗火燎原,却不知到哪里去泻泻。
“宋总!您怎跟而这儿蹲着呢?电话怎也不接?超市都要忙疯,明天就十,好多事等您定夺呢!”
溜小跑儿而来是家家喜超市品控部经理李增辉。这人长得尖嘴猴腮,猴头八相,插上条尾巴保准能上树。个月前这人见宋吉祥时还斜着眼睛,口不屑唾沫能吐得老远。如今,他在宋吉祥面前,腰就从来没直起来过,嘴岔子咧到耳朵根,副谄媚小人嘴脸。
宋吉祥烦他。
他将廉价香烟在地上按灭,撑着膝头起身:“王会计找?”
“啊?那倒没有。”李增辉摇头。
宋吉祥眉头锁深层,转身随意指:“把那狗牵上。”
“狗?”李增辉回头瞧,牌坊旁边铁栅栏上条破绳子拴着条破狗,可能是京巴与泰迪串串,长得那叫个“清新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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