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咬牙拽着井绳拼命往上拉,“疼不疼,疼不疼?”
疼,怎能不疼?
白静秋疼得几乎要疯,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没有哭喊,没有抱怨。
就算汗水已浸湿两鬓,他仍紧咬牙关,就这看着许言礼歪斜着身体,用他那双连棉布都嫌粗粝手,握着粗糙麻绳,桶又桶地提水上来,浇在他通红皮肤上。
就连白静秋自己都觉得应该感到感动,开心,可他却没有,就只是看着这幕,就像在看另个世界,个并不属于自己世界。
“不必。”白静秋躲开再次浇上来冷水,他抬首看向许言礼,眸子比这口深井还要平静。
不,不是平静,更像是万念俱灰。
许言礼只觉得心脏宛若道岌岌可危朽墙,在这刻轰然垮塌,就连抢救都不知道先救哪里才好。
“真不是故意,你……你还疼不疼?”
“疼,许言礼,怎不疼,疼得快死。”说着撕心裂肺话,可语气就好似与自己无关般平静。
“再冲冲,不然……”
“不必。”
浑身几乎湿透白静秋迈步子,在许言礼惊恐眼神中走向大门。
“你去哪儿!”
“去……瞧瞧大夫。”
“哦对,是要,是要瞧瞧大夫,陪你……”
“不必。”短短几分钟,从来不会拒绝白静秋说三次不必,心里竟觉得畅快些许,“自己去。”
许言礼想跟着,可他从未见白静秋走得这样快过,他就这眼睁睁看着他不回头地走远,就像……就像永远都不会回头般——
此时此刻,身处棠园林知许心事重重,同样对这醉人春景无动于衷。
他见四下无人,闪身进入之前居住客房,弯下腰从抽屉最深处堆药品下头取出个小小扁铁盒,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两个白色药片。
取得果断,可打开后他又略显迟疑,手指在铁盒上滞几秒,似是下什决心,才取出枚药片,放在早已准备好白纸上,包成个小小纸团。
紧接着,林知许横过早已准备好玻璃杯,用力在纸团上来回碾压,咯咯吱吱轻响下,药片点点被碾成粉末。
这是几天前小杏交给他,说是父亲念旧情,夏至之前若不把他想要东西拿到,就让他自行断,也少受些罪。
言下之意,如若贪生,只会死更惨。
“夏至是吗,知道。”
他平静让小杏眼中也划过丝意外,只是她不知是,林知许从接过这药时,就已经没打算用在自己身上。
现在这枚药他有更合适人选。
“你在做什?”
林知许猛然惊,慌忙将装个不过指甲盖大小瓶子以拇指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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