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个冬日里发生多少事,春天总是伴着如毛般细雨如约而至。虽亦有风雨,却带着暖意,总算不再是锥骨般湿冷,四处都是泛起薄薄绿,绒绒片,单是看着,就觉心下片安然。
可在江南岸座平房院里,突然阵怒吼打破宁静,
“这是什鬼地方!爹他是失心疯吗,要被段云瑞这样摆布,非让住在这个腌臜地方!还说什让吃吃苦,他自己吃过这苦吗!”
白静秋仔细瞧瞧许言礼身上瘢痕,忙从抽屉里取出药膏替他涂抹,“这里不如江北干净,估计是天暖起来,床板里虫子要杀杀。”
蘸着药膏指尖刚刚碰上红肿,阵恼人瘙痒便让许言礼怒从中来,重重巴掌拍掉白静秋手,装着药膏铁盒啪地声砸在地上,白皙手背上瞬间浮起红印。
“你先换个地方坐,去烧开水,等会儿杀杀虫。”白静秋弯腰捡起药盒放在桌上,“涂得不好,你自己涂吧。”
说着,就好似什都没发生般,缓缓走出卧房,身影疲惫至极。
辱骂声如约而至,白静秋以为自己应该已经习惯,心里却依然难受地好像被撕个血淋淋口子。
他搬来把小竹椅坐在水房里,静静地等水烧开,怀中,是个小小木箱子。
里头物件儿五花八门,绢帕子,雪花膏,领扣,木梳,甚至还有件是小孩子玩彩绘木雕马。
原来这些东西只消再看眼,心就能痛到几近窒息。
白静秋打开雪花膏盖子,股玉兰香瞬间沁口鼻,他小心翼翼地取薄薄层,仔仔细细地涂在仍红肿手背上,就好像那个曾经与他心意相通许三少爷仍在身边。
但白静秋知道回不去,他不明白切是怎步步变成这样,他太想有个人来告诉他,自己坚持到底是对是错,可白静秋却悲戚地发现,他就算想说说话,也只能对着许言礼说。
开水壶尖锐鸣叫打断思绪,想归想,他还是起身去将木床拖到院中,提着水壶将滚烫水浇上去杀虫。
咬人虫子总是让人烦躁,或许杀没,切又都会好点。
“这能有用吗!这破床早他妈睡够!”
白静秋蓦然惊,下意识就向旁躲去,可耳旁甩过风声,只见只木棍直直冲他砸过来,躲闪不及,只听咣当声,水壶被扫在床板上,壶盖瞬间崩开,随着声惨叫,滚烫开水浇在白静秋手臂上。
“……不是要打壶,打是床。”许言礼呆住,待反应过来后,瘸拐地拽起白静秋到院中水井旁,桶已经打上来冰水唰地浇在被烫伤手臂上。
“不是故意,没想烫着你。”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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