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荣盛回到棠园,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显得有些狼狈,家里佣人看到几人也是惊跳,慌忙就赶来替他们脱去外衣,跑着上楼去准备热水。
“去喝水。”林知许舔舔干燥起皮嘴唇,转身就向餐厅走去,小杏想跟去却被段云瑞制止,目视他个人走进去,掩上大门。
林知许径自走进厨房,在董妈惊疑不定眼神中替自己倒杯水,喝完,又倒杯。
“陈泗呢。”董妈实在忍不住,站在外头左右看下没人,凑到林知许身边。
“死。”
“呵。”董妈并不意外,反倒是淡嗤道,“他犯大错被是该被立即处决,是老爷仁慈,让他多活几日。”
“仁慈。”林知许微微偏过头,淡笑着重复,额发在眼下投下小片朦朦胧胧阴影,能看清就只有单薄却在上扬唇角,“那你觉得自己能得到几分仁慈。”
董妈背后窜起阵寒意,当她意识到自己退半步后硬生生收起,反而更近步,原本高亢声线故意压得低沉,
“今日是警告,老爷说若你不收收心,他就派人直接杀段云瑞,反正段家没他,就好对付多。”
呼吸在这刻乱半分,林知许举起水杯,将不安淹没进滚动喉结。
他忽然开始庆幸,庆幸自己开始接到并不是杀人任务,可转瞬间又在懊恼。
若是杀他任务就好,那自己早早地手起刀落,又岂会到今日乱心神地步。
雪下得更紧,簌簌地打在窗上,在下秒就被滚烫室温化成水珠挂在玻璃上。
滴,又滴。
越来越多,越来越沉。
水珠颤巍巍地抖动,终于到达无法承受顶点,倏地坠下,在窗上划出无法逃离轨迹。
如同深陷在褥中身体,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却始终逃不出被完全掌控方寸之间。
被汗水沁凉后背被炽热胸膛完全覆盖,林知许被烫得颤,喉间不由自主地溢出声轻.吟。
在他看不见身后,段云瑞用粗糙手指拭过林知许耳后,这里被掉落玻璃划下数个细小血口,与那颗绯红朱砂痣相映而艳,就如同四月间海棠舒展绽放。
他似乎又闻到那淡淡,自肌骨间弥散香气,可晃而过,再寻,却又没。
耳后痒疼把逐渐抽离情欲林知许再次投进旋涡,清润嗓音带上淡淡嘶哑,
“少爷……这次他真不要。”他将脸埋在枕间,开口,“你曾说过既往不咎,如今可还作数?”
深藏话终于问出口,林知许暗暗吐出胸口淤积已久口郁气,不敢回头。
曲起双臂带起高高蝴蝶骨,单薄皮肤顺着曲线被撑起,渐渐回落在那个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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