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才做郡守,立刻便被望族打压,何况他父亲……”
薛鹂忽也不恼火,她只感到悲哀。世上本就没那多称心如意事,她想要与梁晏好,又岂是那轻易事。
只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分明梁晏很快就属于她,好像只是步走岔,便让他们之间多道天堑。
当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薛鹂平静下来,缓缓道:“回去问问宴郎,信他不会辜负。”
他如此爱她,又怎会辜负她?
他不会这样做。
梁晏忙于政务,几乎不得停歇。远方战事传来消息,他父亲所带领兵马粮草告急,朝中彼此推诿,而他还要从上郡拨去粮草支援,以免被人暗中算计耽误战机。
赵暨昏庸无能不理朝政,魏氏为保全这百年荣华,也不惜与夏侯氏联手除去钧山王。而以钧山王威望,他想要造反,楚地也是从者如云。
梁晏也不知事态怎得到今日地步,魏恒不放心将兵权交予夏侯氏,必定也会派魏氏人去平乱,各大士族无法避免会被牵扯其中。
梁晏几乎是精疲力竭,以至于当初在三公曹事务都变得轻易起来。
薛鹂提着裙角飞快地奔进庭中,他听到脚步声才搁下笔,门被推开,冷风飕飕地灌进屋子里。
“鹂娘,你回来,快来暖暖手。”
薛鹂喘着气,口中热气散出来,像是朵小小云雾。
“你与萧氏议亲,是与不是?”薛鹂直直地望着梁晏,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坦荡无愧。
“并未点头。”他别开眼,低声回答她。
薛鹂脸色发白,她愤怒到想要破口大骂,想要上去厮打他,质问他是不是要抛下自己。然而她也仅仅是在脑子里想想,她不能这做,她不能和阿娘般,让自己沦为个凄惨怨妇,事情总会有转机。
“你知晓为来寻你,路上受多少苦吗?”薛鹂攥紧拳头,竭力克制自己。这刻她竟发现自己语气像极魏玠,这个念头让她不禁皱起眉。“你当初是如何告诉,你说你不会负,说你心里只有人。”
梁晏因公事疲惫不堪,他可以抽出心神安抚薛鹂,却不想在此刻与她争论这些无用之事。他也皱起眉,强调道:“鹂娘,并未同意。”
“那往后呢?若是日后平远侯府腹背受敌,你会不会为侯府娶其他贵女,若是平远侯身陷险境,你想如何救他。若魏玠不肯放过,你想如何护着……”薛鹂知晓她所说切都是在强人所难,梁晏没有解答之法,他待她片真心,可片真心抵不住世道浇漓,他还有壮志未酬,还有侯府与梁氏都要靠着他。
薛鹂每句都问得尖锐,让他无法避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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