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与姚灵慧到魏府已经有阵子,春寒消退,日光也变得暖和。魏府什都好,无论是吃穿用度都是她们在吴郡时无法比拟。更没有咄咄逼人薛氏族,薛鹂在此处过得还算快活,只是魏玠此人实在是块难啃木头,总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白费功夫。
自她将琴送回去以后,便开始刻意与魏玠拉开距离,不再主动接近他。只是即便如此,魏玠似乎也不曾有过动容,课上连多看她两眼也不曾。
薛鹂因为去送琴事被府中家仆看到,渐渐地在府中传开,而魏玠又待她冷淡,如今她俨然已经成攀权富贵,妄图染指魏氏大公子祸水。魏蕴也开始带人毫不掩饰地排挤她,听学中途下雨,堂外雨雾弥漫,凉风卷着雨丝,吹入堂中驱散室内闷热。
薛鹂虽来得早,却在魏蕴“劝说”下坐在窗边。凉风细雨都飘在她身上,不多时,她侧身子已经开始濡湿,碎发也缕缕地贴在颊边。
魏蕴出身名门,她认定薛鹂寄人篱下,必不会蠢到忤逆她意思。不屑对薛鹂使用什伎俩,即便是打压也都摆在明面上,众人看也不会选择为个表姑娘与她交恶。
魏玠位置正好能看到薛鹂苍白脸色,而她依旧声不吭,没有任何与他求助意思,只要此刻薛鹂开口,他断然没有坐视不管道理。分明她对求人这种事十分擅长,如今又何必故作矜持姿态。
连绵雨水从檐角滴落,庭中草木也在雨水冲刷下显得苍翠无比。
薛鹂十分厌恶雨天,就同她厌恶吴郡这片故土般。
她小时候并不貌美,相反还因为相貌丑陋时常受到薛氏其他子孙嘲笑。那个时候她染怪病,面上生许多红疮,治许久不见成效,正逢父亲抛弃她们母女,旁人对她们欺辱也变本加厉。
如今魏蕴等人对她奚落排挤,同过去她所经受那些实在是不值提,不过是被蚊虫叮咬般无关痛痒,她只是因魏玠而生出些许挫败。
若他当真是不为所动,那她绕这大圈去靠近梁晏,兴许也只是个错误,到头来误人误己,反讨不到半点好处。只是除从魏玠下手,再没有更快法子能引诱梁晏,倘若她徐徐图之,周素殷便要与梁晏履行婚约。
薛鹂沉思时候下意识蹙眉,落到旁人眼中便是弱柳扶风可怜美人,恰如海棠凝露,好不娇艳动人。堂中无论男女,尽管手里捧着圣人辞赋,目光却情不自禁向薛鹂飘去。
“……思万方,忧国害,开贤圣,辅不逮”,魏玠声音忽然滞,目光缓缓从堂中扫过,薛鹂也同众人般朝他看去,不知是否是错觉,她总觉得魏玠目光落在她位置时顿下。
他将书放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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