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感受不良,他注意力就全被病情变化所吸引,立刻变得干巴巴,什其他情趣都没有,开始马不停蹄地询问和检查。
“们来查下胎位。”魏医生严肃地说。
卜绣文很温顺地躺下。她很喜欢“们”这个词,有种集体感觉。暗暗寻思,“们”里都包含什呢?有她自己,这是没错。还有魏医生,这也是没跑。那,包不包括肚里孩子呢?应该是包括。因为它是主角,切就是为它做检查嘛!
可是,卜绣文直不想承认那个孩子是人。所以在脑海中,每当想到时候,她不用“他”或是“她”来称呼,而只用“它”
魏医生手轻柔地推动卜绣文腹部。那个胎儿感觉到外力抚弄,顽皮地弹动起来,角弓反张,然后潇洒地舒展,如同做个高难体操运动。
卜绣文感到剧烈振荡,好像那个它在揪着自己肝胆打秋千。
“胎位还好。”魏晓日补充句:“生命力很强。”
卜绣文不由自主地问句:“它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魏晓日答道:“是个女孩。‘”
卜绣文愣下。她马上痛悔自己问这个问题,从此,她就不能称它为“它”,而要称它为“她”。
卜绣文很想像往日样,与魏医生谈谈文学艺术,历史哲学什。在自己女儿面临着死亡深渊,自己身体内又孕育着个崭新生命时,她对这些平日里很少想到问题,有格外多感受和想说话。可惜,今天脑袋不争气,痛得好像养万条长蛇,上下钻动,容不得她闲情逸致。她只好拣最关切问题说:“早早怎样?太想她。”
“还好。”魏晓日说。
“您对说实话。”
“这是实话。”魏晓日很坦白地说。夏早早情况当然不能算好,但对个自身难保孕妇来说,你还能说什?
“想看看她。”卜绣文鼓足勇气,把昼思夜想愿望说。
“这会使情况很复杂。”魏晓日沉吟着说:“你也不是不知道。”
“并不是为得到您允许。是跟您商最,像个朋友那样。您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和所有过去朋友都中断来往,没有人能理解处境。”卜绣文苦恼地说。
“想孩子想得夜里睡不着觉。对践石说,他总是劝: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看她吗?你不是已经跟孩子说你到外国去给她找药吗?她充满希望地等着呢!她见到你,问药找回来没有,你怎回答她呢?再说你现在这重身子,她也懂事,以后问你是生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咱们可说什好呢?所以,依看,你就再忍忍吧。孩子和以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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