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让
今天晚上……住在别
地方去？”梁奶奶鼓足
很大勇气，才说出这个请求。
“为什
？深更半夜，您跟谁换房间能成啊？怎也得等到天亮啊。”护上很惊讶。
“不为什。只是……有些怕。”梁奶奶恐惧地说。
“怕什呢？您是
个老病人，又不是第次住院，对这里情形不熟悉。不要紧，睡吧。要是实在睡不着，给您服点安眠药……”护土像哄小孩子样地说，心里巴不得老人会接受。要知道医学用药物催眠——古代叫把人“麻翻”，是很常见。
“不……不要安眠药……只是害怕……好，不怕……”梁奶奶仿佛突然下个很大决心，冲护上摆摆手，就坚决地不再说什。
黑面护士就很安心地走。她实在是很忙。她不怕忙，护主要是不忙，就像渔民捕不到鱼，百无聊赖。但护土不能无价值地忙，是不是？如果你快死，护土为你忙，就忙得其所，忙得心甘情愿。要是你虚张声势，让护土白跑腿，护士就会恨你不尊重她。
护土恨个病人，是很容易事情，而且她很直率，定让你尽快地感觉到，让你知趣。
人若把什事扯到尊重上，不但复杂而且微妙。老奶奶是何等人呢？她有个聪明儿子，她怎会不明白这点呢？明白这点，她就放弃再次打搅护土决心。
睡到半夜，夏早早听到种奇怪声响，好像许多气泡从个瓶口挤出来，被吹向天空。被风扫，噼噼啪啪地破碎……
她揉揉小鼻子，翻个身，不由自主地用被子蒙住脑袋，虽说这是很不卫生，但人在半睡不醒中，通常顾不那许多。
“早早……啊……”
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她。
这声音潜进地梦中，变成只陷在泥潭里小猪在向她呼救。
“你等等啊，马上就来救你！”睡梦中小姑娘大声地回答，但实际上她只是在床上踢下脚，把被子踹开。
她伸出手，把梦中小猪救到岸上，泥巴溅身，很奇怪泥巴，有矿石味道。
实际上，那声音是梁奶奶发出来。无数鲜血涌出她喉咙，弥漫在她口鼻。
她无力揿动墙上紧急按钮……
梁奶奶有种预感，她走到生命尽头。她急切地想看看她儿子——他是她惟亲人。
她还有个深深顾虑，怕临死前挣扎，吓坏早早。所以她想换病房……但是护上忽视她呼吁。她应该再三坚持这恳求，可惜她没有经验。她感到事态有些不妙，但她没有死过，这世界上最有经验老人，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事。这就使得她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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