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分裂割离冰面。眼前这扇木门好像越来越厚,和那片熟悉世界起,离齐向然越来越远。
天旋地转般,齐向然感到耳朵无休止鸣震,鸣震中,他还听见向玲哭着在说,“怎办啊?”“孩子找不回来该怎办啊?”“拿别人儿子疼这多年,儿子怎办啊?”“他现在在高高兴兴过生日,儿子呢?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他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溏淉篜里,见到就会想起来流落在外亲儿子,”齐向然鼻尖都是通红,“还留着干嘛呢?该走啊,都是错啊,鸠占鹊巢啊……”
“可是纵哥……”齐向然笑下,笑得惨然,“也不想啊,要早知道自己会犯这种错,肯定……肯定就不来投胎嘛……甚至想过,如果死掉,能把他们儿子换回来,能弥补这切,那去死也可以啊……”
江纵沉默地看齐向然好久,等他呼吸平复下来,才伸手去抹他脸上泪渍,“不要说这种话,然然。”他按住齐向然肩,“也不要再想这些事。”他说,“不是你错。”
“怎会不是错?存在就是个错啊。”齐向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丧气过,他低下头,很久,又轻声问,“那个人,他们亲儿子,这些年……过得好吗?”
这话问得过于小心翼翼,齐向然睫毛不停地颤动,连眼睛也不敢抬下,好像下刻如果听到任何句不好,他就要陷进沼泽、跌入深渊,好像那个孩子所经历有任何苦难,都会成为成倍加之在他身上负伤。
“还不错。”这不算假话,除身体差点,他确过得不错,“现在找回来,就更好。”
“那就好,”齐向然不住地点头,“那就好。”
看他会儿,江纵忽然说:“你说那件事情,帮你问过你朋友。”
齐向然猛地愣,几秒后才记起来今天出门时候他向江纵提过那件事。
“他说那时候他也还小,不清楚倪辉具体是什时候出现,只知道在他住下之前,那个院子确实住个姓施,是个瞎眼老太太。”
“噢……”这事情好像越来越扑簌迷离,齐向然时间回转不过来,脑子里像打个结,他在猜这个姓施老太太,会不会是他外婆——也就是施语凤妈妈。
“知道你在想什,不过专业事情交给专业人来做吧。”江纵摩挲齐向然微微凸起颧骨,“你能看出来疑点,当然也知道。比如说你亲生母亲明明经济条件不好,为什还会住得起那贵妇产医院;比如说她和倪辉、你和倪辉关系;比如说当年两个孩子,怎会交换,交换以后怎还弄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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