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纵说,“医生推测可能是情绪原因,近期过于激动、紧张,或者太焦虑。吃点退烧药就行。”
齐向然“哦”声,手指在屏幕前停半天,他突然不知道游戏里自己刚才已经看好下步应该怎走,“那你这看着干什?”说完他喉结上下动,把嗓子眼里霎时翻涌起来酸痛用力压下去,又闷声闷气地补句,“有什好焦虑。”
江纵有双有韧性眼,齐向然总爱拿“劲”这个字眼来形容。略有狭长眼型,眼褶只是薄薄层,明明容易让他看起来薄情寡义,但他眼珠却像熔岩黑色,直这盯着人看时,会让人联想到疾风过处,岩浆在火山暗口中滚沸迸溅。
绝大部分时候,齐向然很抗拒跟这样江纵对视。因为太烫。
他现在根本差点就将头都埋进手机里,却仍然感觉江纵视线能在自己脸上烫出几个窟窿来,好像种无声熬煎。
时间过去秒、两秒,医院压抑低沉空气里,似乎有指针走动声音。江纵忽然开口,齐向然就立刻条件反射地捏紧手。
“在看……”江纵说,“有些病号发烧还那馋嘴。”
齐向然听到棒冰包装袋响响,“还趁着不在偷偷去买?”
齐向然猛地愣,品品“偷偷”两个字,有些哑然失笑。
“江纵啊,”他以种令人寻味语气问,“出趟国,你是不是忘记,时间是会动。”
他抬眼看向江纵,很平静地说:“为什感觉你总还拿当个小孩,可已经长大啊,”他举举手中棒冰,“来不来医院也好,吃不吃棒冰也好,无论做什都好,其实都不需要你替做决定,有自己做主权力。好像跟你说过那些,你全当成孩子话,当成耳旁风。”
他偏偏头,脸上露出不解:“真挺好奇,昨天意思还不够清楚吗?你今天为什还要来?”
说这话时,冷气倏地有阵变大,将齐向然额前头发吹得乱些。
他脸颊上已经没有发烧带来嫣红色,反而因为长时间待在空调屋,呈现微微点发白。那双标致桃花眼是他明艳长相点睛,眨眨,倒映出白炽灯光影,脸上却有不算好看淤青,像只弄脏以后被丢进风里漂亮玩具。
看着这样齐向然,江纵竟然有种突兀、强烈想法——他想做弄脏他那个人,想做将他丢进风里那个人。
大概也想做将他捡回家重新打扮那个人。
“已经说过要来。”江纵抬手,将齐向然乱掉头发轻轻拨回去,“所以来。”
齐向然脸上不解转换成个不可置信却又很无力表情,他很轻缓地摇着头:“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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