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酉时。
夕阳余晖攀过庄严庙宇,浸得鎏金重檐殿顶耀透如明。
冬梅盛开掩映积雪朱廊,许内监面带焦急,行色匆匆地疾步往前走,口中迅速阐述:“今早祭天时陛下还好好,祭天后回来后批改奏折,召见工户两部尚书商讨冬后农耕之事,用完午膳之后,又在暖阁午膳后又召李杜几位阁老品茗商讨储君事,不料几位大臣前脚刚走,陛下就突然呼吸急促、面色发紫,直挺挺倒下去!”
“议储事方提上行程,立刻就有人坐不住。”叶庄冷笑声,他下颌绷紧,眉梢如覆寒霜,“狐狸爬过之处必然会留下痕迹,可查出什人来?”
刮骨寒风裹着冰雪自长廊尽头呼啸而来,他目不斜视,高大挺拔身形丝毫不显凝滞,步伐凌厉烈烈生风,犹如映着寒光长剑硬生生将寒风劈开道豁口。
苏长音落后两人几步,敏锐地感觉到叶庄浑身气势变得十分尖锐。
老王爷早逝,叶庄自幼是皇帝抚养长大,对他而言皇帝是几乎如同亲生父亲存在,乍然听到皇帝受难,饶是叶庄再沉稳莫测性格也波动不定。
苏长音抿抿唇,下意识走快两步,离他更近。
许内监满头冷汗,“王爷英明,陛下倒,奴即刻封锁宣辉殿,果然发现几个可疑之人,尽数扣押在偏殿后,这才急急出宫找陆院判。”他苦笑声,“往常陛下身子只由陆院判照看,偏巧今日陆府今日门庭若市,若大张旗鼓去必会引来蜚语,只得先来求情王爷。”
“无妨。”说到这里,叶庄心中稍定,目光往后瞥落于难道清隽身影,眉眼微霁,“陆院判虽不在,可他得意门生在,不会差到哪儿去。”
“……是、是。”许内监赔笑着,皮肉耷拉老眼却不着痕迹地往后瞥眼,透着几分古怪探究。
他在皇帝身边服侍多年,也是看着叶庄长大,从来没见过叶庄对什人高看眼、或者温和以待过,心中难免惊奇。
不过许内监不知道是,今早他搬到苏府赏赐还有不少是叶庄暗地里贴,否则恐怕会更加吃惊。
说话间三人走到终于行至宣辉殿前,里头恰巧走出个小太监,看见许内监神色喜,快步上前低声禀道:“大总管,陛下醒。”
许内监顿时喜上眉梢,抓住对方手忙不迭求证:“真?!”
小太监连忙点头:“当真,陛下三刻前便清醒过来,只是面色尚且不佳,但神智还算清醒。”
三人神色骤然松,叶庄肌肉绷紧肩膀更是微微松懈下来,许内监拢手朝天上拱,心有余悸地吁口气:“老天保佑,能醒过来就好,还请苏小太医进内为陛下把把脉。”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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