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手捧着紫檀木托盘,揣着颗七上八下心顺着回廊行至寝室跟前,鬼鬼祟祟地推开条门缝张望眼,见两道身影齐齐背对蹲在地上窃窃私语,显然是已经吵完,登时长吁口气,接着单手推开门,笑吟吟道:“王爷,奴才备元宵。”
“先搁着。”叶庄头也不回,蹲在地上和苏长音头抵着头,眉峰凝拢面带疑惑,“你说这个毽子有什问题?”
“底下材料错。”苏长音翻过毽子底部,言简意赅,“用厚木板做垫子太沉,不容易踢高,该换上铁片或者浆纸之类材料。”
“怪道少时总踢不久。”叶庄恍然大悟,旋即想起什,长眉舒展,“衍之似乎对这些活动筋骨玩乐尤为擅长,上次在山庄掷箭搏彩,听说以前在学中亦是佼佼者,捶丸骑术投壶无不精。”
苏长音已经对他动不动就对自己若指掌姿态习惯,闻言翘起嘴角,晃着脑袋洋洋得意,“为医者讲究强身健体,边玩边运动多好呀!”
“跟你讲,们院里还有个提倡以武强身太医,叫宋清,比还厉害,会他都会,不会他也会,而且还是个运动达人,有次集体出差,天没亮蒙蒙黑他就练完两套太极,还非拉着们起打,连陆院判见到他都黑着脸捏胡子绕道走。”
叶庄凝神倾听,对那些“运动达人”、“出差”之类词汇非常陌生,只觉得苏长音无论是欢快眯起桃花眼,还是吐槽时苦恼拧眉样子都特别可爱,托着腮欣然欣赏。
苏长音放下毽子,手背硌到什硬邦邦长条状,伸手拎出来块长约三尺翠玉绞金玉方棍,困惑转头问道:“你镇纸怎这般长?”
叶庄显然也没料到这个东西,先是愣,旋即饱含深意瞥他眼,笑起来,“当真是命中注命,你竟翻到这东西。”说着,顿顿,“这可是属于你。”???
苏长音抬手指着自己鼻子,“属于?”
叶庄握着他手翻,眼神示意他看向戒尺尾端,苏长音凝目看去,触感棱角不平玉面雕刻“婉娘”二字,被光阴摩挲得不甚清晰,耳旁灼热气息靠近,叶庄唇近乎贴在耳畔:
“这是母妃当家做主教训爹戒尺,当年先皇赐婚爹娘,爹不满意这门亲事,婚后流连花丛,母妃便寻人做这把戒尺,爹寻次花问次柳,母妃便拎着戒尺青楼打次,几次三番爹也怕,后来更是折服娘悍不畏性子,心甘情愿守妻过日子。”
这是苏长音第次听到他提及父母之事,觉得十分有趣,不由赞叹声:“令堂真是女中英杰。”
“据说京中闺秀中,唯母妃刘婉最负才名。”叶庄莞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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