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肖坐在尤金床边,没有说话。在他身边,尤金脸上罩着氧气面罩,身上被单盖住他被割开身体和密密麻麻管线。面对着肖沉默,尤金将没有被固定右手缓缓抬起来,用食指轻轻地,很小幅地触触肖额头——这样动作对他来说已经很吃力。
肖有瞬没有动,之后才慢慢把他手握着,抵在自己额头上。这样不行,尤金想,这样看不到他脸。
“……看看。”
出口音节只剩下轻不可闻气声,几乎被全数遮罩在氧气面罩之下。然而肖还是听懂他话。生化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眉头微微蹙着,嘴唇闭得很紧。
尤金看着眼泪积聚在那双灰蓝色眼睛里,再无声无息地落下来,点点浸润他手指。
他们都不说话。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也许肖也是样。尤金想要对着肖笑笑,但在这样场景里,那看起来可能会像是道别。
老实说,他对自己现状依旧毫无实感。他在生死线上走太多次,每次都被恰好地退还回来,像是某种被死神嫌弃残次品。难道这就是他结尾吗?尤金觉得难以置信。毫无缘由,毫无预兆,在个天气正好日子,他就此病倒,然后再也无法醒来?
不会。他毫无芥蒂地宽慰着自己,不会。他会好起来。他们会查明他病因,像之前每次样治好他。也许他会留下个什后遗症,以及更多些疤痕,但是他会好起来。他会记得肖眼泪,然后在日后合适时机用这件事取笑他。
……又或许他不应该再提起。因为现在肖,看起来真很害怕。
尤金拒绝去思考那个反方向可能性。他用很大力气回握肖手,这样对方才能勉强感受到他。舰船引擎慢慢启动,尤金将目光转回到头顶之上光源,再慢慢地闭上眼睛。
希望在觉醒来之后,切就都恢复原状吧。
……
回到科尔诺瓦之后,尤金在白塔总医院待三天,然后又经历次转院。
转院决定是女将做。已经过花甲之年诺尔斯在慢慢淡出政务,却直记得自己最出色学生。头三天里,全联盟最好医务团队集结在科尔诺瓦,却依旧无法判断究竟是什造成尤金异状。面对这样情况,女将派人将尤金送到生命学会名下,所由先驱者负责运作特别医院里。她有个隐隐,并不乐观预感,亟需向那里人求证。
而她预感最终被证实。
病房中,尤金在安静地睡着。那个她曾经见过面人形遗产微微地驼着背,动不动地守在尤金床边。她走上前,在那个名为肖生化人肩上拍拍。对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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