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简洁办公室里,言和坐在人体工学椅上,望着窗外渐渐点亮城市灯火,长久陷入沉默。
静止空间里,耳边余热还在,那个人说话时紧张地发抖,电话里传来声音经过声波传输之后,有些失真。
但那声音长久地凝聚在耳边,久久不散。那个声音还是像以前样喊他名字,可又不太样,问“能不能见面”。
他说“不见”,便立刻挂电话。
手机屏幕亮着,在他发那条动态下面,有不少人评论点赞,有人问什时候回来,有人约赶紧出来聚聚,还有人安慰他节哀。
唯有个小小星星头像隐藏在众多喧嚣里,悄悄地点赞。
他点开,就只有张星星图片做头像,别什也没有,五年前开账号,没有任何动态,唯动静就是点过三次赞,都给同个人。
他出国五年至今,加上今天这条,共发过三条动态。
次是圣诞夜里大雪,次是七夕节灯火,最后次是今天正式上班。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星星头像是谁。
牧星野腔孤勇被那两个字打得散地。
言和说“不见”。
言和这个人,从小到大是极有原则和底线,平时再怎好说话,可旦决定事,你就是说破嘴皮子他也无动于衷。
牧星野之前觉得这是优点,现在才知道这优点像座山,轰隆隆横亘在他面前。
马上就到约定去UH上班时间,他来不及悲伤,坐地铁再转公交,得个半小时才能赶到。
然而坐上地铁,空下来大脑还是忍不住反复琢磨那两个字,反复回忆对方语气,不像是生气,也没有不耐,就是单纯客观复述件事,不带任何感情。
牧星野只觉得颗心直往下沉,压在胸口,不见天日。
他状态不佳,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中。
UH是位于首府北郊半山腰上处顶级会所,全称Utmost·Happiness,十分私密,专门接待当地政要和商界名流。
是把酒言欢名利场,也是奢靡蝇苟腌臜地。
牧星野以前跟着言和以及那帮旧友来过,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单纯消遣。
言和却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有时候应酬身不由己,心里再烦,面上也能八风不动,说出来话也是滴水不漏。
那时候20岁出头言和别不说,人前表面功夫已是相当纯熟,以至于总也学不来伪装牧星野曾断言:
“言哥,你这人心里想和嘴上说永远不样,要是哪天不在,估计没人听懂你心声。”
没想到语成谶,可是如今连牧星野自己,也听不懂言和心声。
吧场经理姓何,跟牧星野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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