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噙着温润
水光，视野朦胧，
片模糊。
“你不是符号翌哥，你怎
会是符号，怎会只是符号——”
他闭眼，咬住牙关，哑声道：“你是
命啊”
脚步声靠近，顾翌安越过床沿移步到身后，环住他腰，手臂渐渐收紧，亲吻着俞锐额角，眼尾，还有耳朵，动作缓慢而轻柔。
半晌沉吟。
俞锐转身，抬眼看向顾翌安，眼底温润模糊，眼神却坚定：“不松手
翌哥，以后都不会再松手，不会把你推开，也不会逼你走。”
指腹缓慢擦过俞锐微红眼尾，顾翌安轻声问道：“想好？”
“想好。”俞锐应道。
这些日子他想又想，无数次纠结矛盾，直到陈放彻底点醒他。
确如果航班出事，如果顾翌安出事，哪怕只是假设，他也无法想象，根本承担不起那样后果。
他期望顾翌安前路光明，可所有荣耀，成就，甚至地位，都不及顾翌安本身重要。
当年那走，顾翌安失去是只手。
而今，除彻底失去顾翌安，他早就已经无所畏惧。
四目相对，顾翌安眼神渐渐柔和，眼尾也挂上浅浅弧度。
他其实点也不意外，可当亲耳听到俞锐说出这些话，他依然无法平静相待。
他深刻明白，俞锐所有矛盾和纠结都是因为他，也只会因为他。
不是因为不够爱，恰恰是因为太爱，也太在乎，在乎到全部有关他切，俞锐都会权衡，都会犹豫。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在乎，他也不会如此笃定俞锐不会放他走。
看似放手搏，他赌赢。
但事实上，是俞锐从来不会让他输。
情绪渐渐平复，俞锐再次叫声：“翌哥。”
“嗯？”
“也许比不上叔叔阿姨，还有斯科特能带给你帮助，也许你诺奖可能会慢很多年——”
微顿两秒，俞锐抬眸看向他，认真道：“但会陪着你，会跟你起，直到你走上山顶。”
年少时，他狂妄且自信，以为世界不过方天地，尽在他脚下，如今也许他早已不再是当年无所不能俞锐。
也许他人不敌千军万马。
但这次，他想想试试，为顾翌安，更为他自己。
顾翌安握着他手，轻柔地按着他指节，他看进俞锐清亮眼底，看着俞锐眸光中倒映出自己。
某瞬间，他好像从这双眼睛里，看到当年十六岁俞锐。
看着他站在大巴车前，璀璨阳光落在他眼底，连额头汗珠都闪动着金色光，他冲他弹舌，笑容明亮而自信。
他说以后就是你学弟，亲学弟。
这十年，顾翌安无数次回忆起俞锐眼里这道光，像是缕执念不放，陪他走过这十年，也走过万水千山。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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