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书。
夹上书签,俞锐把书放回茶几,往沙发上横,头还枕在顾翌安腿上。
这躺着很舒服,他抬手摸着顾翌安下巴,语速放得很慢:“只是在想,如果有天躺在病床上人是——”
打字声倏然停下。
眉头也瞬间皱起,顾翌安垂眸看着他,表情很不好,嗓音都沉下来:“好端端地,你在瞎说些什?”
“别紧张啊翌哥,只是打个比方。”俞锐嘴角扯出点笑,还摸摸顾翌安脸。
微微顿,他又敛起笑意,跟顾翌安对视眼神也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然后,他说:“如果有那天,什意识都没有,不得不做最后选择,那定不愿意让你去签那份放弃治疗同意书,只要想到这个,就受不”
顾翌安眉头还是皱起来,眼底闪过丝异样波动。
俞锐说这句话,让他想起之前在霍顿个病人。
那是他刚到霍顿时候,科里当时也是有个脑胶质瘤末期患者,八十多岁高龄,无儿无女,身边只有个老伴儿。
住院没多久,病人自知时日无多,早早就找律师签署生前预嘱。
但当病人陷入昏迷需要抢救时候,接手主治大夫突然拿不定主意,犹豫半天还是去找病人家属,询问老太太究竟是选择放弃还是选择继续抢救。
就为这事,科里专门组织次开会,白发苍苍老主任当时沉着脸足足半小时没说话,整个会议室人头雾水,只觉得气氛沉重,连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还是老主任开口打破沉默:“你们认为,生前预嘱到底是用来做什?”
其他人窸窸窣窣讨论半天也没人敢说话。
老主任扫视圈,面露遗憾,沉沉叹息声,他说:“不仅仅是维护病人个人尊严,它也是为保护病人家属,保护们挚爱人。”
生前预嘱体现不仅仅是份人文主义尊重和关怀。
它存在,还有另份价值——目就是减少家属在亲人临终时不得不作出抉择,尤其是签署放弃治疗同意书时,心底承受那份剧烈痛苦跟煎熬。
想到这里,顾翌安不无触动,心里霎时间软下大片。
没有过多言语,只刚刚假设性句话,顾翌安很快就懂俞锐为什会坚持推行生前预嘱。
但他垂眼看俞锐半天,缓缓阖上电脑,掌心贴上俞锐下巴,捏两下,顾翌安还是叹口气:“就算是这样,以后这种话也别瞎说。”
“行,那以后不瞎说。”俞锐顺势咬住顾翌安手指,还眨下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下。
安静又惬意夜晚,徐徐点凉风从露台吹进来,屋里光线也温柔,正事处理完,顾翌安背靠沙发,俞锐还是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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