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合纵连横,从哪里入手,入手以后怎往下走,都得仔细思虑。
苏晋只管吩咐,只管问结果,难题落不到她身上,头疼是下面人。
吴寂枝将密函收好,想着事不宜迟,打算去找兵部人起商量,刚退出去没多久,又回来:“苏大人,文远侯过来。”
苏晋愣,齐帛远性情清寡,远避朝堂,虽与谢煦是至交,除她弹劾朱稽佑那回相助过次,这些年倒未与她有太多来往,即便有,也是点到为止。
到底是世交长辈,苏晋屏退吴寂枝,理理衣衫,迎出公堂,十分有礼地拜:“侯爷有事命人吩咐晚辈声便是,何必亲自来这趟?”
齐帛远须发已全然白,清癯面颊有岁月痕迹,但那份沉淀进骨子里书生风骨依旧不改。
他淡笑笑:“老夫是来辞行。七月时,胥之来京,邀老夫去杭州柳府小住,老夫应。此去不知何时归,京师故人无几,因此特进宫来与你和柳昀辞行,望你日后切安好。”
苏晋道:“侯爷与柳老先生是至交,若能去杭州柳府住上数月乃或年,彼此作伴,这是好事。还望侯爷回京时,与时雨来信封,时雨也好尽晚辈之道,去城外接您。”
齐帛远并没有久留意思,在她公堂里吃盏茶,便起身告辞。
但告辞也不是往别处去,而是往流照阁正院寻柳朝明。
苏晋自是相陪,路穿廊过径,又听得他道:“胥之七月来京,曾到老夫府上小住,这多年,他还是刻板,提好几回柳昀玉玦,提就气,气就不愿回府见柳昀。听说他后来还特地见你,只盼没有为难你才好。”
苏晋耳根子跳:“柳大人玉玦?”
齐帛远“嗯”声,语气清清淡淡,却带着丝意外:“当年柳昀离开柳府,才十岁,带走枚玉玦,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遗物,也是他最珍贵事物。”他说着,笑,“怎,柳昀没与你提过?老夫还道他这些年与你走得近,你知道这事呢。”
苏晋道:“侯爷说笑,柳大人惯不爱提自己事,晚辈与他走得近,也只是言及公务居多。”
齐帛远点头:“嗯,他是这样性子。”
苏晋原不想再问,可所谓柳府玉玦,她也是有枚,还是柳胥之亲手相赠。
那句“唯遗物”,“最珍贵事物”,如同张织锦图上忽然绣偏针脚,容不得她忽视。
“敢问侯爷,柳大人玉玦,原本可是双?”
“不该说双,而是对。”齐帛远道,“胥之这个人刻板,成亲时,连聘礼也是规规矩矩,也就这对玉玦,是他刻意选好玉,寻匠工做对,赠枚给柳昀母亲,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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