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被重重抛出去,顺着台阶滚下。这时巨大屋梁轰然倒塌,砸在两匹马身上,骏马发出凄厉哀鸣。
李成器在两眼发黑中,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喊道:“表哥!”他抬起头,薛崇简骑着马,马上带着武灵兰,身旁跟随着武攸暨等人,正冲进坊间。薛崇简当先跳下马,向自己奔来。
李成器不知自己是不是在眩晕中生出幻象,那幻象是冥河中开放莲花,即便前方是必死之路,他也只能投奔那幻象而去。李成器在浑身骨骼似要寸寸折断剧痛中,强行撑起身子,向前奔跑两步,脚下软又扑跌下去,薛崇简疾奔两步跪下,把将李成器抱起拥入怀中。长长火舌在他们身遭吞吐,他们头发、衣袂被热风激荡而起,似乎随时能将这对人吞噬。薛崇简用上全身力气抱着这个人,手指几乎陷入李成器血肉骨骼中,他低声怒吼道:“你疯!你活够!”
李成器仰头望着薛崇简脸,两行热泪终于淌下,他倚靠在薛崇简胸前,轻轻叹息道:“以为你在里头。”薛崇简微微怔,他手上动作轻柔些,擦去李成器额角上块血迹,含泪斥责他:“真傻。”李隆基就摔在兄长身旁,他在明如白昼光芒中,震惊于兄长与薛崇简相交缠目光,那目光比身后灼人烈火更加激荡,却又藏着化不开温存爱意。
“爹!娘——!”武灵兰凄绝呼唤在不断轰隆倒塌房屋中听去格外怖人,她翻身下马便向摇摇欲坠王府奔去,同来内侍忙抱住她,将她向后拖,急切地喊道:“县主!县主不可近前!”武攸暨也喊道:“花奴!你们快退后!”薛崇简咬牙抱起李成器,王毛仲奔上来扶起李隆基,拼命向后奔跑。根根巨椽裹着烈焰轰隆隆地砸下,逃出来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座长安城中最华丽王府、那些高愈百尺琼楼玉宇,轻似飞烟般轰然倒塌。
武灵兰不住地哭着嘶喊:“放开!放开!爹娘在里头!”武攸暨用浸湿手巾捂住口鼻,气急败坏地安慰着他:“阿兰、阿兰,你别急,先找个人问问,问问……”总算个护卫找到个从王府中逃出来奴子,揪到武攸暨面前,那奴子边叩头边嚎啕大哭道:“县主!大王王妃驸马,并咱们府中老少,皆被杀……那些兵杀大王,将他们尸首堆在院中,又放火烧房子……”
武灵兰喉咙中发出声虚弱又痛楚呻吟,她身子软软地瘫下去。薛崇简奔过去将他妻子抱入怀中,武灵兰痛得痉挛手指死死握着薛崇简手臂,她胸口急速起伏,却说不出话来。武攸暨惊呼声,他看见道殷红鲜血从武灵兰裙下蜿蜒而出,缓缓向着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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