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平日里私下常说,要想严家铺子不占这好处,非得严大小姐嫁给沈大人不成——到时候,沈大人总不能再把这好处给自家人享占不成?”
沈知书三指捏住酒杯,仍是不经意地笑着,眼底水光忽明,轻转头,看向严馥之,冲她道:“却不知严大小姐肯不肯每年少赚些银子,而下嫁于沈某?”
他声音不大,可却足以使在场所有人听清。
狄念手中酒盅蓦然落地,琼液飞溅两人袍摆,酒香漫溢。孟廷辉脸色陡变,直盯着沈知书看,似是不信自己听见什。
那几个来敬酒人亦是怔神,面面相觑之下不知说什好。
严馥之坐着,抬睫扫圈众人,红唇扬笑道:“沈大人不过说句玩笑话,堵堵你们这张嘴,你们还当真不成?”
几人闻言,神色懈,纷纷大笑起来。
狄念抬胳膊,碰碰沈知书,也是笑着道:“方才差点就信!你这话若是传至京中,可不知要伤透多少颗芳心!”说着,又凑过来暧昧笑,道:“话说回来,你沈知书又如何舍得京中那些女子?但等年后,皇上不定便有旨意诏你回京……”
沈知书嘴角轻笑未泯,听着狄念话,右手慢慢晃动酒杯,圈又圈,良久不停。
可孟廷辉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她垂眼,想起那日沈知书回城之后不归府衙却赴严家,再与此时作比,心下不知为何,竟有些忐忑起来。
京中沈府沈大公子,朝中家世无双沈大人,风流之名遍京城沈知书……他若有真心,真心究竟又是什样?
孟廷辉不由去看严馥之,却见她神情坦荡,依旧大方无束地坐着,笑脸去望身边所有人。
可她那日分明亲眼目睹严馥之为沈知书哭成什样,又如何肯信眼前这貌似毫不在意笑容。自己没机会、也没来得及问严馥之,她与沈知书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事,更不知这二人心中究竟打是什算盘。
她明日早便要与狄念启程归京,下次再见严馥之亦不知会是什时候,只怕过今夜,更不会有机会询知这二人事情。
如此想,竟觉微微伤感。
严馥之忽而举杯敬众人,笑道:“严家因得诸位相让,年多来尽享官府种种好处,今夜之后,便请沈大人依例着衙吏来严家收取互市赋税,大家可莫要再这样开沈大人玩笑——沈大人何等贵材,京中多少王公千金还等着他呢,若叫人知道他与商贾女子不清不楚,倒要成何体统?你们倒是想毁沈大人仕途不成!”她话语是如既往无所顾忌,言间带笑,停停又道:“更何况,严家又岂是小商小户?爹爹早就有言,将来要嫁可是能入赘严家之人!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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