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上。国中若无事，便总有人要寻个由头出兵衅边、南犯大平，连年如是。同大平硝烟最密
那几年，大战不隔年，小战不逾月，先帝身上赫赫武功，便是由这万千累累白骨筑就。大晋数十万兵卒浴血沙场，到最后竟不是为
驱退敌犯、扩征疆域，而是为做宗室子弟内斗垫脚石。
先帝即位时诸子尚年少，兵革由是略减。然而只过短短八年，十八岁先帝长子欲效先帝之武功，力诤出兵，派亲将帅军南下，再揭二国硝烟。至建初十年，先帝次子亦请兵遣将南下，然而这
役大晋大败，折损数大，不得不收兵养息。当时大平则因受滞于朝中和、战之争，错失趁胜北击最好时机。
晋室靠军武夺奠江山，故而对武将格外戒备。凡领军出战之将臣，皆挂皇子亲将之名，若胜，则皇子建功加封，若败，则将兵阖军问罪。先帝诸子无人亲征沙场，却可坐享将兵之血功。
戚炳靖身为皇子，初到军中遭受排挤，理所固然。
情况扭转于四个月后。
大晋西疆多荒漠，驻戍颇苦，因常年匮缺军备钱粮，若有兵卒受伤重残，律按兵部令，直接处死，抚以恤金。当时漠外马贼衅边，场小战，陈无宇派出去校兵死八个，伤二十余个。那二十余人中，有三人肢残伤重，已无意识。
那三人命，是戚炳靖保下来。
他不仅保下那三人命，更对直以来都不得不奉守兵部律令陈无宇道：“陈将军，这些同袍们命，
定要保。且不止这回，往后将军所部，也不可再处死重伤之同袍。”
他远离京廷，知悉内情人屈指可数，又皆在禁内。对兵部而言，他仍是皇帝多年来最宠爱那个儿子。
活下来三个人当中，正有周怿亲弟弟。
那天傍晚，周怿找到正在给坐骑喂料戚炳靖，头回主动同他搭话：“四殿下。多谢。”
戚炳靖道：“不必言谢。你们命，与并没有什
不同。见不得你们命被如此轻贱。”
那时候周怿，根本不明白这句话背后所蕴盖深刻含义。他并不知道，贵为皇胄戚炳靖命，样可被人随意拿捏、被人如此轻贱。
年后，戚炳靖在出营巡边时被人刺伤。
……
周怿说到此处，看眼卓少炎，简单地在自己身上比划下，“当时王爷伤在右腹，伤口约莫这长。”
卓少炎看着周怿动作，脑海中随之出现戚炳靖身上伤疤。
他从未对她提起过。
此前，她以为那是他在沙场负战伤，故而不曾多问。
周怿又道：“那回王爷没死。没想到过不到个月，又有人来杀他回。王爷这回有所防备，只受点轻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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