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她手指掐着枕褥,喘息深深,呻吟碎长。
……
待火盆中炭烧灭,戚炳靖也彻底消停。
他捋捋卓少炎散乱发,往身上搭件衣物,下地去换新炭。
卓少炎这会儿眼底恢复清明,径瞧着他背影看。
这两日周怿频来找他,她今日偶问,他便拿着调笑之言来挡她疑惑,明摆着就是不要她过问。
那她便不问。
其实问或不问,她都能料得准。
英肃然曾与他勾谋,他手中定少不英肃然罪证。眼下她被英肃然再次构陷重罪,他会袖手旁观?
他只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因被禁足而得享连日清闲,真是好事。
但试问哪个如她这般身负疑罪之人,在眼见沈毓章审案毫无进展、疑罪难脱之时,还能这般悠哉闲哉,心神牢定。
而她之所以能够如此,无非是因他给她这份安心。
炭火重燃,发出闷闷嘭声。
戚炳靖回身,触上她瞧他眼神。
他道:“还想要?”
这又是在调笑她,卓少炎这回不愿顺他意,遂冲他笑道:“还想要,你可还行?”
戚炳靖先是愣,没有料到她说得出这话来,心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果真同他学不少。
然后他笑笑,拍两下手上炭灰,道:“且等先打水净净手。”
卓少炎抿唇闷声笑个不停,饶过他。
……
戚炳靖要东西虽已被送到,却并没有要马上出手迹象。
他不急,周怿自然更不急。
周怿明白,戚炳靖是在等他口中“人证”先有所动静。
此人行事自有主张,除当年同戚炳靖做那笔交易之外,其后又有数次奉成王之命北赴大晋,然而从未真与戚炳靖通谋卖国,对大平亦可谓忠。
此人虽让人捉摸不透,然他对大平成王阳奉阴违,必有其谋,其谋亦必与成王所谋不合,他既得成王如此信任,却能在成王身边按捺多年不发,所谋者必大。
所谓大者,如眼下之事何如?
……
成王府中。
顾易自外归来,直趋英肃然处复命。
之前卓少炎自金峡关挥师南下,仍命人将他于武库深牢中看管,直到太上皇帝出具禅位诏书后,英肃然请沈毓章发兵部令让云麟军放人,他才得以从牢内脱身,路南归京城。
顾易步近书阁外,正见个少年衣衫凌乱地从内走出。他低头避视,待人走过后,才抬首进去。
英肃然坐在书案后,脸色阴沉。待见到顾易,他神情转添几分怠意,问道:“事办得如何?”
顾易行礼,答道:“属下方才去郑劾、吴奂颉家中,他二人至亲明晓此事厉害,皆收下药,承诺明日早便会和饭食道送入狱中,叫二人自断,免去阖家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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