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左手摸上被割开的“脖子”,使劲一撕,连皮带肉整个儿脱落、掉在了泥巴里。
这回,海洛因和雨水算是彻底和在一起了。
初童半撑着身体,瞠目欲裂。
假的?
定睛一看,盖队长的喉结滚动自如,连层油皮都没破。
初童的胸口起伏剧烈,恶狠狠锤了一把手边的泥巴,伸进了裤兜。
蘸满泥巴的手枪竖起,朝着对面就是“砰”一声。
人本想再补几枪,却听到了“咔咔”的弹尽声。
早知有此一遭,盖一目光沉沉,朝左歪了个假动作又生生顿住,随即右偏、迅猛向前一扑,铁钳似的大手分别牢牢按死罪犯的双手,腕子一动,试图掰断此人的腕骨。
初童吃痛,龇牙咧嘴弃了枪,大声吼叫着重新与其扭打在一起。
知道人有拾枪的打算,全凭蛮力压住人,盖一见准时机抓起泥巴里的枪就往远处一掷——正正扔到了路灯下边。
初童也早有预备。
见盖队长钳制微松,狗腿刀重新混入夜色,锐利无匹的刀刃期待已久,闪着冷白色的光泽迅速精准割透了他的上臂。
血流如注亦不足以使其落下风,盖队长一边应付这个难缠之极的男人,一边在胸中分心算着时间。
一两分钟,怕就是普通人水中闭气的极限了。
即使是身体素质良好、肺活量过人,充其量来个三五分钟,就足够人啧啧称奇了。
成景……能挺多久?
这边湖水中的路成景冻得牙关发疼,却又不得不龇着牙受着。
他自入水以来,就在和绑缚双手的绳子较着劲。拖他下坠的石头尚不足重视,他的腰倒还顶得住。
只是这刀片……
他歪着头去开左肩的扣子。那里边,放了一条刀片。来之前在华清阁,他刻意避过了检测仪。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咬脱,这刀片万一掉了下去……可就真的危险了。
周遭的湖水冰冷刺骨,僵了他的脑子,牙齿直打颤。
——“成景,你真的,是我的一颗定心丸。”
叼住了!
一瞬间,身体里有股热气儿又激荡了起来,路成景沉下心,告诫自己:此计是不得已为之,小队长还悬着颗心在拼命,遥遥只怕也正心绪不宁,你不能出事,绝不能将五年前的事残忍地重演给小队长看,绝不可以。
像之前无数次试验过的那样,他凭着直觉和腰力,赌上全身的精和力,用嘴叼稳刀片,细细地、狠狠地切割麻绳,一丝一缕,一根一条。
此时岸上传来一声枪响,路成景的心当即一紧。
眼瞧着绳索不断变细,腰间的压力不断加大,他看不清水中景象,凭着经验和直觉奋力一扥!
断了!
他赶忙抬手抓紧上漂的绳子,算是暂时稳住了身体。
解放了双手,就是成功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