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针筒里的浑浊溶液顺着盖一颈间血管逐渐注入,跟随动脉里的血液一起流经心脏,在加速了心跳频率后猛然泵出,刺激着这具沦为海洛因奴隶的躯壳。
盖一朝后靠去,“咚”的一声栽到大树怀里,抬手向下摸去,攥紧了湿漉漉的树皮、勉力撑起了身体,免于滑落。
渴。
好渴。
舌苔干得发疼。
盖一强撑着聚焦视线、定住了胡乱震颤的两颗眼珠。
昏昏涨涨间,他走马灯似地看见了“牙医”苗嘉敬。
苗嘉敬说:“你知道,死人的舌苔干巴了,是什么触感么?”
是什么触感……?
盖一抬起青筋遍布的右手,慢慢摸上自己的嘴唇,伸进两根手指,极缓慢地摩挲了两遍自己的舌苔。
“怦怦、怦怦怦。”
心跳声震耳欲聋,他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心脏,回想起当日小领导跟他说:
“你是我的色彩。”
真能扯……好像没遇到自己之前,是黑白的似的。
小领导?
成景?
成景!
盖一猛然抬起头,终于喘匀了气,揩了一把额上虚汗,朝着远处,说:“放……人。”
说着说着,又开始粗喘了。
绵延的雨声也盖不过盖队长的喘息声,大概,要归功于这夜的寂静了。
“你过来吧。”
初童眸光微闪,又慢慢俯下身,在人质的耳边说:“你知道怎么样才最有意思吗?”
隐约地,某种预感在路成景胸中升腾而起。
“我最喜欢,看人求仁得怨、郁不得志、越努力越失望。”
初童站直身体,看着朝怨暮恨的盖队长近在眼前,抬起腿,一脚踹向右边黑色塑料布掩盖下的大石头,用其将对方一心想救的人质拖拽进了湖里。
路成景坠入湖中的第一秒,就被这冰冷的湖水拔了个透心凉。他双手被高高吊起,绳子的另一头还绑在栈桥的栏杆上,腰间的绳子又牢牢连着下方死沉的石头,整个人被上下拉扯成了一根人棍。
一如五年前,盖队长亲眼见过的那样——
ps:路遥没开枪,枪里也没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