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天气出现的频率愈发高了。
才刚三月,身在丹山竟需要打伞以应对雨雪交加的天气。
收了伞,男人提着两兜即食包装食品,脚步沉稳,一步一步上了楼,拧开了房门。
房间内充斥着久不通风的异味,经室温和大量二氧化碳发酵变得更加难闻,而潮湿的天气又助其更上了一个层次。
男人不曾脱鞋,仿佛并不介意潮湿泥泞的鞋底留下印子。
他径直走到客厅,把两大兜食品往茶几轻轻一放,仍然惊醒了沙发上打瞌睡的海藻头。
海藻头扑棱一下坐直了,口中道:“浩哥!”
侧面卫生间应声跑出来一个男人,手上淅淅沥沥滴着水,嘴上道歉道:“对不起浩哥,我的班儿,上了个厕所。”
突然,以客厅为中心,四面八方的门板几乎一齐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呜咽声。
“耗子”鼻间充斥着烟酒、汗液、体味混杂的发酵气体,蹙起了眉。
夹克男人察言观色,回身中气十足:“谁再拍就饿死谁!”
寂静。
“耗子”轻笑一声:“吃吧,你们俩先吃。”
他走到窗边,开了个缝,拿木头块嵌住了。
看着窗外雨雪交加,他眸色深沉,喃喃道:“一年又一年,我都习惯了这时候的天儿了。”
他又哼笑了一声:“连儿化音都会了。有什么意义?”
海藻头撕开包装袋,狼吞虎咽就着矿泉水一口吃了大半个面包,使劲咽了下去,口齿清晰道:“浩哥,之后什么指示?咱们走?能走吗?”
“耗子”转过头,朝着饿极了的两人玩味一笑:“我,能放你们其中一个人走。”
看着两人突然僵硬住了,神态各异地相互打量、试探,“耗子”只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贪婪地呼吸着缝隙里换进来的潮湿空气。
夹克男尴尬地笑了:“浩哥,都是兄弟,您说笑呢吧?哈哈。”
“耗子”一动不动盯着他,唇角翘起的是意义不明的弧度。
正当夹克男头皮发麻的时候,他看见那弧度变大了。
“耗子”笑道:“当然是闹着玩儿呢。我有两个活儿给你们,一个是把屋里的人,除了主卧的,都带走处理了,处理完,就此别过;一个是,看好主卧的人,跟我再干票大的。”
说完,他起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补充:“你们俩自己决定吧。决定去处理的3点出门,车备好了,到时候放楼下;留下的,在屋里等我,我明天来。”
“对了,”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淡淡笑了:“兄弟一场,别回头见面不认识了。我叫……”
与此同时,丹山市局审讯室里,有人为他补全了:
“成浩。他叫成浩。”
年逾四十的陆青云戴着手铐,几日来瘦了一大圈,脸上肥肉跟着清减了二斤,脸颊上还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