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可所作所为实在荒唐幼稚。”羊入虎口,只凭孤胆,怎会不失败,幸好是落在他手上,“别说杀不易,就算成,那还有冯尚元呢,做贼可不止。”
“自有打算!”
“好,就照你打算,最终大仇得报,可你爸还顶着汉*名,你也不在意?”
他当然在意。明明是这群人害他家,却反过来质问他。
程翰良转身看他,原本好看眉眼十分不得快地皱缩着,仿佛怎都捋不平。他伸出手搭在对方头上,嘴上依旧笑着,和颜悦色道:“气出这多汗,不痛快给谁看?”
李琅玉呼开他手,厉声道:“费不着你虚情假意,不用你管!”
“不用管?”他眯起双眼,只个低头瞬间,便将李琅玉推搡到床上,压上去,“可有件事,今天必须得管。”
李琅玉被他按住双肩,卡在正中央,动弹不半分。程翰良靠近他耳畔,热气像嘶嘶蛇信子舔过耳廓,声音压得极低:“你要复仇,对做什打算都行,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这条命是师父救回来,理该还给你傅家,若是死在你手上也无可厚非。”
“但是,你不许将这份怨恨牵扯到兰兰身上。”
“你是男人,她是女人,除此之外,她名义上是你妻子,情义上是你同门,你跟她置什气。”
“留你下来,在外人眼里,你还是程家女婿,所以你给好好待她,不准再发生今天这样事。”
三言两语席话,李琅玉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只是固执地将头别向边,装作充耳不闻样子。程翰良掰过他脸,半凶半哄道:“听话,小兔崽子!”
他干瞪着眼,往日腔奋勇、神气骄傲都没,全部是委屈和不平。程翰良盯着那张脸,神色微动,僵持几秒便放开他,来到书桌前掏出个小盒子,略有迟疑地看他眼,说来可笑,他这辈子与虎狼为敌为友,行事直接刚硬,还未有这等少年人忐忑姿态。
“想想你今年二十四,十八岁那年应该送你点成年礼,可惜没机会,这个,给你。”盒子里是块系绳白玉,正面镶生肖与兰草,背面刻有生辰——“民十二,五月初三”,程翰良将它塞到李琅玉手里,郑重其事,仿佛交付天上朗朗明月。
李琅玉瞟眼,再看向他,然后冷不丁地,将玉佩扔出窗外。
“不需要。”他甚是简单地说道。
程翰良怔住,脸色立马僵,双目瞪向他,唇线紧闭成刀刃部。
“好,好。”他句字冷笑着,扔下李琅玉,大步转身摔门而出。
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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