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双手的血,一遍遍的重复,“我说过会对你好……”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一句,“我很怕。”
怕你离开我。
墨色的夜空笼罩着医院小楼,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只见着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他低着头埋在膝盖之间,一动不动。
急救室上面的灯光依旧亮着,已经两个小时了,除了拿着血包进进出出的护士,再没有其他人从急救室里面出来。
周昶紧紧蜷着身体,眼前一幕幕的全是刚刚见着的画面。他越是让自己镇定,手便抖得更加厉害。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护士站在医生背后叫了好几声“病人的家属”,周昶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
见着医生准备离开,周昶连忙站了起来,挡住了医生的去路,张了张嘴,却不敢问里面的情况。
“人暂时没事了,但是他的病不能再耽误,我们这里的条件不够,最好明天一早送到大医院去进行治疗。如果有条件做手术的话也不要再拖,越快越好。这次出血量太大,已经出现了并发感染的状况,随时可能转为重型。”
“手术……”
医生有些疲惫的点点头,“骨髓移植手术,还有病人的情绪可能不稳定,最好带他看一看心理医生。”
医生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了。
说话间覃锐阳已经从急救室里面被推了出来,他戴着呼吸机,脸色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周昶走过去,覃锐阳勉强睁开眼看了看他,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覃锐阳被推进了监护室,周昶联系了市里的大医院,安排了床位和明早过来的救护车,便一直守在床边。
覃锐阳一直低烧未退,周昶坐在那一夜不敢阖眼,按着护士的嘱咐牢牢盯着床头的仪器怕又出现状况。
半夜的时候覃锐阳醒了,他浑身没有力气,手上的伤口也是一阵一阵的刺痛。他勉强抬起眼皮,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
自从单独回到小镇,他的情绪便一直处在低落的状态里面。在人前一直抑制住着的情绪到了这里好像全都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都压抑的抬不起头。
不止觉得累,还整夜整夜的失眠,想到自己的病情,再想到那日在卧室里看到的画面,还有那张用意明显虽然并非当事人所想但是依旧刺目的照片,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只要一想到死,他就觉得浑身轻松,前路也不再迷茫,好像整个人都解脱了一般。
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需要面对这一切,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周昶看着他,眼睛红了一圈。
“为什么?”他喃喃开口,“宁愿死,也不肯相信我。”
覃锐阳闭了闭眼,虚弱的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