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多姑娘。”
德大爷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瞪眼瞧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小子注意身体。”
赵没有边乐边摆手,“您没看我都看睡着了么。”说着站起身,“要不咱爷儿俩出去溜溜?”老人家睡眠浅,他值夜班的时候没少陪着消夜,凌晨四点就去天台上打八段锦。
“罢辽——”德大爷叹了个长腔,“今夜戏院开的是歌舞场,柳哥儿不上台,出去也没什么意思。”
赵没有这才想起来,是了,德大爷和台柱一样,走的都是老生的路子。唱戏的容易疯魔,他们这儿梨园行的人太多,他一直没怎么把两人联系起来,“您和贵妃认识?”
“废话!”德大爷吹胡子瞪眼,“他和他姘|头当初可没少在出雲捧我!”
出雲戏院,中层区最好的戏院。赵没有又问:“您认识他丈夫?”
“嘿你小子,跟你说两句你还顺杆儿爬了。”德大爷摇头晃脑,露出几分得意的样子,“当年他们可是老夫的头号戏迷,就差婚宴没请我去当傧相。”说着掏出自己的终端,在储存卡里翻了半天,最后找出一张相片。
是一张三人合影,不过不是全息版本,拍摄地点应该是某处后台,带着髯口的霸王、咧嘴而笑的少年和西装革履的老者。赵没有的视线锁定在老人身上,对方带着玳瑁眼镜,眼神是长者特有的谆殷和蔼,脱下礼帽扶在胸前。
成了。赵没有看着照片中的人。心说贵妃啊贵妃真不是我非要救你,这他妈就是送上门的买卖。
去他妈的阿莫□□。横竖我不是你姘|头,还得对你的找死行为全心全意理解尊重,爱死不死反正我不能看着你死。
赵没有见过这位照片上的老先生,甚至称得上记忆犹新。
——这正是他第一次进入A173号遗址时,那辆明黄出租车的司机。
在那个巴黎的夜晚,蒙马特高地,红磨坊门前。出租车停在煤气灯下,车厢内弥漫着雪茄和榆木发油的气味,台柱打开车门,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位。
德大爷看着照片,悠悠念出一句道白:“生老病死如常事,沧海亦有桑田时。”
赵没有思量片刻,斟酌着问:“贵妃的丈夫,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德大爷闻言奇怪地瞅了他一眼,“知道你和柳哥儿不对付,但也用不着这么咒人家。”
天地良心我就差叫他爸爸了。赵没有腹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德大爷绕口令似的,“柳哥儿他家那口子还活着呢。”
送走德大爷,赵没有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他睡眠质量实在是太好,现在是凌晨两点,不喝特浓咖啡立马倒头就睡。他抿了一口,咖啡是刁禅买的,苦的不像话。
他靠在窗户边上,点燃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