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在等着他。
昏睡将近两个月的涂佐柘,转到普通病房的临窗处,杜哲一步步走近,围了一圈的医生护士,见他过来,自动让开。
天临微光,聚集到病床上单薄的身躯,肤色淡白,几近透明,摘除氧气罩后,鼻子两旁被勒出深刻凹陷的红印,苍白无血的嘴唇缓缓展开。
涂佐柘朝他望过来的眼神不再空洞,杜哲眼眶中的湿热再也兜不住,踉跄几步跪到面前,握紧冰凉的掌心,委屈地望着他,脑袋一片空白,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已经等过太久,尝过太多的失望,下一秒,医生会不会说这也是条件反射?
涂佐柘抬起手,示意他凑过来,杜哲连忙凑过去,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没来由的眼眶持续发热,只想埋在涂佐柘温热的气息里长存。
“对不起,我……”
平生最听不得这三个字,涂佐柘立即捂住杜哲的嘴唇,问道:“哲哥,你是不……是让我吃芹菜了?我……原谅你。”
涂佐柘一句话分成好几段,磕磕巴巴地叙述完整,杜哲鼻头愈发酸涩,涂佐柘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少次从鬼门关走过,直到现在,鼻饲管还未拆除,哪里咽的下固态的食物。
王医生解释道:“最近的营养液确实有一点芹菜提取液。”
“你们好狠阿。”涂佐柘埋怨道,“我最讨厌……吃芹菜,我说怎么做……梦都被芹……菜追着跑呢。”
涂佐柘从久睡中醒来,声若浮丝,虚弱无力。几句话下来,他越是淡然避重就轻地叙述鬼门关前挣扎的过程,杜哲的心脏却是越发窒息。
他的手掌冰凉,杜哲只晓得握紧,贴在同样冰冷的脸颊,埋在被褥里,一声一声的哽咽闷在里头。
涂佐柘的手背被凉意侵袭,用力眨了几次眼睛,指腹逝去杜哲脸上的金豆子,问道:“哲哥,怎么了?你……好憔悴阿……在国外待的不开心吗?”
杜哲没来得及想涂佐柘为何突然问起几年前的事情,便轻轻摇头,抬头认真道:“没有你,怎么会好。”
涂佐柘小心翼翼问道:“那……哲哥,你……在国外有没有女朋友阿?”
“没有。”
“男……朋友呢?”
“也没有。”
涂佐柘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好……好巧……我也没有……汪希……是谁?她……她在我梦里……跟你结婚了……”
“前女友,分手了,不会结婚。”杜哲想起之前做的事情,郑重道,“对不起,我只爱你。”
又对不起,又我爱你的,到底是对不起还是我爱你?这几个字在涂佐柘循环反复,搅的他晕头转向,明显提示他身体的电量不足,得赶紧将此生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他笑道:“哲哥,我生了女儿,叫杜……伊柔。我……我跟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