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总是看出不一样的思绪。笑容里若是左边嘴角的弧度高一些,表示他此刻是真心实意,笑容里若是右边嘴角的弧度高一些,表示他此刻是嘲笑鄙夷。
好想钻进他的世界。
如果他再不出来,能不能让他钻进去,在他的脑海里待上几秒,获取一个温热的拥抱。
让他存一点点持续等待的勇气。
跨越整整五十六天的时候,柔柔掉了第一颗门牙,还未取名的儿子和女儿悄悄长至两个月大,全部人都越来越从容。
似乎等待涂佐柘的醒来,已成为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杜哲下班后与下课的柔柔会合,柔柔在观察室里写作业,进去探望涂佐柘时声情并茂地给爹地讲故事。
而他则重新翻开当年涂佐柘获奖的小说,当年还未出版便已被他打印出来,压在枕头底下,翻来覆去的看。
只不过这六年,他从未翻开过。
书页里夹杂一张涂佐柘的随手记,字迹清秀,内容崭新。
——羡慕会画画的人,即便他人看不懂真实的含义,只要色彩构画搭配适宜,他人也会夸赞好看。羡慕演奏乐器的人,即便他人听不懂五线谱中的音符,只要旋律优美动听,他人也会找到共鸣。而我,写的都是别人的人生,喜怒哀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o(*^▽^*)┛
被涂佐柘发现杜哲私藏这张随手记,气势汹汹站在面前,一副要撕烂纸张的架势。
杜哲笑了笑,说道,今天我生日,你就当送我做礼物吧。涂佐柘立即停止争夺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胸膛,是不是兄弟阿,生日也不说,走,哥带你吃好吃的!
杜哲轻轻念出这几行字,往玻璃窗内望了两眼,道,阿佐,我舍不得扔。
从那天开始,杜哲便在公司立项,两天之内将这本书的版权买回来,准备拍成电影。杜哲告诉涂佐柘这个决定,调笑道,你要是同意,你就动动手指。
涂佐柘的手指真的动了。
倒是杜哲愣住,如果往日的是条件反射,这一次也算吗?还是巧合?经历过许多次失望的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但是医生护士每次的回应依然是相同的。
有了涂佐柘无意识的支持,杜哲有更大的动力。通宵达旦改编成剧本,再给专业的编剧过目,公司立项通过后,准备亲自与陆之崡导演接触,没想到便接到王医生的电话。
涂佐柘醒了。
他神情恍惚地从车上下来,第二人民医院里通往深切治疗部的路径,来回行走不下数千次,早已刻入心里。
此刻他站在医院门口,迈不出一步,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雨丝拂过,湿了脸庞。
雨丝轻柔沾在衬衫上,聚成摇摇欲坠的小露珠。杜哲犹豫几秒,本能地行走,越走越急切,便一路小跑起来,路上只有一个念想,他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