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跳下床走出病房,隔壁的产夫给他加油打气,他比了一个成功的姿势。
这段录像结束的画面,是涂佐柘托住肚子,强忍剧痛,站在门边比着胜利的姿态,疲态隐藏在胜利在望的笑容下。
第二段录像,是在产房里。
哀嚎不止的声音未有减少,涂佐柘似乎疼得厉害,躬身扶住床栏,硕大的肚子坠在腰间,要不是用力撑住,几乎要将他压垮。
捋起的袖子下,因用力凸起的青筋交错,晒伤掉皮的皮肤,千万条伤痕在手臂,甚至看不到血液的流向。
他站了大约半个小时,医生护士都在忙其他事情。受伤的右腿一软,便不可自控地跪在地上,大概是觉察到这个姿势较为舒适,他揉着膝盖,维持这个姿势,将手机压在交叠的手臂上,脑袋靠在上面睡着了,打起呼噜。
护士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到床上躺着,他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说自己太困了,护士扶他到床上去,戴上手套进行检查,见他是侧躺的姿势,不耐烦道,平躺,刚刚不是检查过了吗?
涂佐柘准备避过背伤慢慢挪,谁晓得护士直接翻转他的身体,那一瞬间,他好像疼得四肢都不晓得如何安放,开始不可自控地发抖,手臂想往背上靠,可这边还没安抚好,护士直接将他两腿分直极限内检。
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断断续续的,却还在笑眯眯地讨好,我没练过瑜伽,柔韧度没你想象中的好,轻点嘛。
护士告诉他已开五指,让家属去买红牛跟巧克力。
他应了一声,便跳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
第二段录像结束,他站在门口,身姿挺拔,托着肚子,背影萧条,背上渗出一大块红色的血迹。
第三、四、五、六段录像,依次序在走廊、电梯、门诊部门口、电梯、走廊。
每一幕,都让杜哲心惊胆战。
破了羊水、开了五指的产夫,挺着大肚,独自走在长廊,墙上的辅助栏杆设置较矮,他不得不倾半身扶住,好几次手掌没握住,倾倒的身体差点摔倒。
走一步,托住肚子停顿两秒,脑门上蓄满了汗珠,背上渐渐浸染成淡淡的粉色。
在电梯门口,他等待许久,低头望着手机,按下数字,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塞回裤袋,笑着对自己说没什么,也许他还在忙。
“叮”的一声,他进入电梯,躲在角落里,努力微笑。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诊部门口,扒在门边等雨停。录像只拍到他的后脑勺,风雨掀起他的病服,映出腹部强有力的生命力,随后一点一点地打湿全身,有伞的人来来去去,他不曾开口让旁人带他一程。
杜哲想起了雪夜中的涂佐柘,连相熟之人的羽绒服都会拒绝,更何况是素未逢生的陌路人,他才发现,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