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干涸脱皮,躬腰缩紧,指骨泛白。
平日里活泼好动的他,难得安安静静,四人间的病房,医生、护士、产夫们的先生各自忙碌,没人得空给他递一杯水,渴了便舔着自己的嘴唇,再继续数一二三四五六。
他自言自语道,有点累,想睡一觉,他跟肚子里的宝宝商量,就五分钟,让我睡五分钟。
一分钟不到,监视屏上将肚腹颇大的动静拍得清晰,一帧不少,他向里蜷缩得更用力,颤抖的幅度更大,他拽紧单薄的被单,捂住唇不住干呕。
约莫过了三个半小时,方才从这里出去的产夫被先生扶着,怀里抱着小娃娃慢慢走回来,托住的小娃娃哭得忒大声。
涂佐柘喘了两口气,笑道,你好快回来,孩子劲儿挺大哈?
产夫跟先生逗弄着怀里的婴儿,是呀,很快,也不怎么疼。
先生邀功是自己带他上课的功劳,涂佐柘疼得七魂六魄都不在,还晓得给他鼓掌点赞,随后笑眯眯地掏出手机放在耳边,拨了四五遍左右,一句话没说,盯着屏幕,有些失望地将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旁边的产夫跟他搭讪,问他先生怎么还没到?
涂佐柘正好转移注意力,笑眯眯道,听说是到国外去了!
孕夫惊讶道,听说?!
涂佐柘立即回道,就是去国外了,我的意思是他没说哪个国。
没多久,产夫看他先生还没到,让自己的先生给他送去红糖水跟红鸡蛋,涂佐柘连声道谢,捧着肚子坐起来,抿了一口红糖水,抱着肚子忍住宫缩停滞许久,舔了舔嘴唇,将遗留在嘴边的糖分都舔干净,极其迫切的样子,咕噜咕噜一杯见底。
掰下一块蛋壳,闭上眼睛皱紧眉头,缓过一阵宫缩,再掰下一块蛋壳,一个小小的鸡蛋,他折腾了将近三分钟,塞了满满一口,慢慢嚼着。
过了没多久,他下床,厕所应该有人,他托着肚子站立不安,频频捂嘴,门一开便冲进去,过了二十分钟,出来时脸色更为苍白,筋疲力竭地侧躺回病床,方才缝针贴上厚重的纱布已渗血,印到蓝色条纹的病服上。
医生过去检查开指情况,让他慢慢地移动平躺,肚子高耸,皮层太薄,肚皮上滑动痕迹明显,他疼得嘴唇发白,禁不住浑身发抖,笑眯眯地让医生轻点儿。
医生戴上手套检查,让他放轻松,他大概很紧张,胸口起伏得厉害,不知所措地捋着头发,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未拨打号码,紧紧握住放在胸口,医生拍着他的大腿,刚好拍在淤青处,他疼得缩成一团,医生却让他分开些。
他笑着应了一声,勉强一点点挪开,闭上眼睛等待医生的检查。
医生检查结束,说已开三指,让他进产房。
他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