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先按保胎处置,我不是他伴侣,诊断单和检验单给我拍一下,我给他伴侣发一下。”
点滴注射止血止痛,涂佐柘睡得鼾声四起,一旁流产手术做完的孕夫,肚腹疼得难以入眠,听着这鼾声哭声渐停,竟然也睡着了。
蓝非滑动手机方才拍下的照片,到楼下抽了几根烟,再回到楼上的时候,涂佐柘已经醒了,吭哧吭哧地啃着早已备好的小面包,有点硬,有点凉,还有点干。
他似乎没预料到蓝非也会在这里,不自觉得停下咀嚼的动作,看看周围也没什么可以招待她的,便拿出几个小面包放到她面前,问她,饿吗?要不要吃一个?
蓝非轻笑着摇头,问道:“孩子,是杜哲的吧?”
果然,涂佐柘缓缓点头,蓝非心想也是,除了杜哲也是没谁了。
他欢快地说道:“但是他不知道,我没跟他说。他跟柔柔去外面玩啦。”
“那我跟他说。”
涂佐柘拦住她,指尖上白得即将透明,微微用力,艰难地承认不想承认的事实,笑嘻嘻地说道:“他女朋友也一起呢。”
蓝非浅浅一笑,说道:“他女朋友在哪我管不着。可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孩子是他的,他就得管。”
不顾涂佐柘的苦苦哀求,夺手机的动作无力,蓝非给杜哲发出方才拍下的检验单与诊断单,涂佐柘心如死灰,赶紧跟杜哲补送一条信息,那是别人P的,不是真的。
两人都在静默中等杜哲回复,可两人的手机屏幕都没有亮起。
涂佐柘的心脏片刻不停地发疼,身体再次蜷缩起来,医生过来后,说没有大碍,用的药物已包含镇静,实在疼痛可忍忍,实在忍不住也不建议加大镇静的剂量。
好吧,他悄悄地将身体蜷缩得更紧,捶着床铺咬牙切齿地想着,顺便省点儿钱。
蓝非并非家属,晚上不能停留在病房。他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疼得受不住时,便打开手机,默默地放映偷录今晚晚餐的画面,不时地自言自语评价着。
我柔柔真是可爱。
杜哲吃的这么少,累的吧。
父女俩真好看。
***
山区信号不好,下山后,杜哲的手机才收到信息及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诊断单上精确地写着涂佐柘怀孕的日期,显示的医学名称是流产处理。
怀孕的日期正是邓子朋与邓家豪婚礼那一天。
但随之又收到来自涂佐柘的几条短信,说方才的照片是P的,不是真的。
手机屏幕渐渐暗淡,涂佐柘的人影却忽然在眼前清晰。那天晚餐他终于敢抬起头来直视面前的菜色,眼睛里含有少见的笑意,微微掩着肚腹的动作,紧张兮兮地跟他借钱,在转身离去前,他踮起脚尖朝他们扬手的模样,是那样欣喜又不舍。
他一刻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