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腿曲着,另只腿膝盖着地,两年不见,眼线勾得更为妖异,脑后还挽个发髻,插流坠簪花,笑吟吟地瞧着他,绺鬓发自耳边垂落,说话声线也更尖利,再找不出以前影子,
“若玉,你叫好找呢,这怕吗?都藏到这种荒无人烟地方。”
“你有什好怕。”楚愿光明正大地扭头瞧眼,发觉方才泼他水木桶,还是他自己削。
看来他们已经洗劫过他和师兄居所。
想起贴身玉佩放在枕下没带出来,他不由心中忐忑,怕玉佩丢,也怕师兄回来后再也瞧不见他。
楚愿对不祥预兆预感超乎常人,他心里七上八下,筹莫展,只好拖延时间,寻求线生机,“大人气量真是狭小,不过无心冒犯过大人,大人竟记恨至今,还追到这儿,这才叫刮目相看。”
沐辰冷笑声:“无心冒犯?”
他锢着青年下巴力道用更大,痛得楚愿不由嘶地声,敛眉瞪他,心说沐辰真是个小人。
这沐辰发飙发到半,神色又莫名其妙变幻番,下垂嘴角抿着上扬,不知葫芦里又卖什药,他轻轻地拍拍楚愿俊俏脸蛋,和颜悦色地说:“算,跟死人计较什呢。”
他亲昵姿态宛如长辈决定小辈终身大事:“待你不薄,杀你也留你全尸,好若玉。”
拍拍落灰裤腿,沐辰直起身来,轻飘飘道:
“他在拖延时辰,动手吧。”
楚愿双手并着,手掌边缘在青绿土地上摩擦出鲜红粗粝伤痕,麻绳依旧坚硬如初。
两人走向他,于是他便被抬向水边。
他停下挣扎动作,事实上他也全然无法动弹。
刀俎终为鱼肉,他不再是呼百应帝王,连反抗也无法做到,性命握在别人手中,即将行进至消亡尽头。
幽茫绿湖下,潮湿不仅是水草。日光渐黯,平静湖面溅出水花。
溺入湖中,天光在湖面上洒着,微弱地像寥落月光。
楚愿全无挣扎,所以下坠是极缓,冰冷湖水钻进耳窍鼻道,带来刺痛,他呼吸缓慢地被剥夺,宛如抽离他鲜活生命。
听见自己愈发微弱心跳,苍白俊美青年仍未阖上双目,水终于得偿所愿,辗转过他薄如蝉翼衫衣,入侵他身体,他肺魄。
传言人死之前眼前会走马灯,可他没瞧见旁,也许他不算死透,不然怎会有后来?
楚愿死前在想,果然有情之人最怕辜负,他不想看见他师兄抱着他凉透尸体哭。
可惜他不能得偿所愿,因着他才咽气下刹,魂魄出窍,他便又化作缥缈,到长生帝君身侧。
帝君竟就在湖不远处,亲眼见他被投入湖水,溺毙而死。
楚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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