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形成了条件反射的辨别力。
“当今圣上封后大典怎么能少了我?”沈斐之传音问他。
他依旧是那副清冷隽雅的模样,白玉冠,仙鹤纹,仙人相,可是眼神却极其冷冽,至少楚愿从未见过沈斐之这般眼神瞧他。
最重要的是沈斐之身上的白袍不再是昆仑门内门弟子的款式了,取而代之的是简单的鹤纹描银袖白袍。这说明沈斐之已经不归属昆仑门,这其中发生什么不言而喻,最基本的判断是昆仑门现今不会再管教沈斐之。
所以沈斐之来寻他来了。
楚愿起身,见乾清殿门左右的禁卫军先发现了沈斐之,紧接着救驾二字便喊起来,尤其离他最近的丞相更是惊恐地怒睁两眼,狂喊护驾。
可惜他师兄会瞬移,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离他最近的人。
楚愿右手微微攥拳,心里还未想出对策。准确来说他现今脑子一片浆糊,昆仑门的事儿牵扯到凡间便不能一概而论了,比如说站在这乾清宫的人除却他的师兄没有一个会法术这事儿就足以证明他的师兄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楚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沈斐之揽入怀中,两人此时身量相仿,沈斐之轻易用冰凉的左手钳制他的手腕,右手持剑放在他咽喉前,威胁准备逼上来的众人:“再上前一步试试。”
他被沈斐之身上的特有的冷香笼罩,突然忆起两年前沈斐之送他却让他不知存在哪儿的衣袍,现今那衣服还压在他枕头下,只因他觉着这玩意儿放在眼前碍事,总让他忆起往昔。
当然,那衣服早被洗得只剩下他自己身上的味道。
楚愿也知道沈斐之当然不会一剑封他的喉,也不会随便杀人,他只是想吓跑下面的人罢了,这场乱局终归还是得让他自己来收拾。
于是楚愿镇定自若对下方心惊胆战的臣子摆了摆另一只未被桎梏的手,安抚地笑:“朕无事,你们先退下,大典一事回头再议。”
说完,楚愿对下方呆愣的顾沉绪眼神示意,顾沉绪心领神会,对他点点头,这便是知道这位是他大师兄的意思了。
沈斐之放下剑,拽着他往乾清宫内殿去了,楚愿眼观鼻鼻观心,快步跟着健步如飞的师兄穿过雕梁玉砌,小幅度转动手腕,尝试是否能够挣脱沈斐之,结果很不尽人意,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他的手腕在师兄手心里纹丝不动。
压根使不上力,但也不疼。楚愿想。
沈斐之发觉他的小动作,在曲折蜿蜒的长廊停下脚步,一手拴着楚愿的手腕朝梨花木柱上压,咣当一声,沈斐之将长剑随意砸在地上,继而腾出手捏楚愿的下巴。
楚愿头靠在身后的圆柱子上,被迫仰头和沈斐之对视,沈斐之修长如节的手指在他面上缓慢划来划去,不论是眼角眉梢,还是发梢鬓角